他自从成就命格,升任百户之后。 因为命数之限,改易、抹消的次数渐渐变少,转为拓印、攫取。 转而对道蕴的需求,也没有原来那样强烈。 可是积累不减反增。 “身居高位,做事确实方便。” 纪渊望着青白交杂的大团道蕴,不由感慨道。 他这阵子都没有刻意收集道蕴,只是裴途那家伙不知什么时候,放出“纪百户酷爱古玩”的小道风声。 弄得手底下的那些缇骑、小旗、总旗,为了攀附关系。 各个都像赶集似的,时不时送来一些小物件。 加上抄家万年县的丰厚收获,竟然不声不响积累数万道蕴。 “这就好比穷人的第一桶金,永远是无比艰难。 等到本钱雄厚的时候,一切便如滚雪球。 即便每天什么都不做,白花花的银子也像流水般倒入口袋。” 纪渊掸了掸白蟒飞鱼服,起身推门而出,正好看到杀生僧站在外面。 老和尚干瘪的面皮跳动了一下,眼中闪过内敛精芒。 “徒弟你的运势,似乎又盛了几分?” 杀生僧心下有些诧异,若说以前的纪渊是龙行虎步、威风凛凛。 此时则有种位居九天之上,众星拱卫的尊贵之气。 完全不像个辽东军户,俨然如四世三公的玄洲华胄。 “闭关一夜,略有所得。” 纪渊面上浮现笑意,轻声道: “大师那么早过来寻我,可是有什么事?” 杀生僧出身皇觉寺,且为佛门宗师这件事,实际知道的人并不多。 盖因,城外那场宗师之战。 两座外景天地遮天蔽日,覆盖方圆数十里地。 虽然气象惊人,声势浩大,震动半座城。 但大多数看客无法靠近战场,只能瞧个热闹。 经过各种道听途说,才晓得是一位无名僧人逼退凉国公。 至于对方姓甚名谁,师承门第,这些一概都没弄清。 如今也就二叔纪成宗,还有北镇抚司的敖指挥使、秦千户,以及六部。 大概知道杀生僧的来头不简单。 “随老衲进宫。” 老和尚笑眯眯道。 “……” 纪渊微微一愣,随后反应过来。 杀生僧好像答应过白含章,要为皇后娘娘消解心结。 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老衲与洛施主算是故人相见,你身为皇觉寺隐脉的衣钵传人,自然也要露个面。” 杀生僧正色说道。 “况且,皇城之内有个讨人嫌的老太监,仗着收了几个不错的干儿子,整日鼻孔朝天,不可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