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得饶人处且饶人。 你那客卿作恶多端,咎由自取,死了也不可惜。 老衲出城之前,已经为他超度亡魂,免得沦为厉鬼。 如此算作两清,国公爷意下如何?” 杀生僧平心静气说道。 “贼秃驴真是能言善辩,竟然将毁其肉身,灭其魂魄,说得这般清新脱俗。 那等我拧下那辽东泥腿子的脑袋,请皇觉寺的和尚为他办上一个月的水陆道场,你看怎么样!?” 杨洪眼皮抬起,眉心凝出一道青黑竖目。 煞气翻涌,缓缓洞开,似有灿然神华内蕴其中。 四面八方的粘稠气浪,似是受到牵扯,轰鸣震荡,发出劈啪作响的巨大动静。 “国公爷如此咄咄逼人,罢了罢了。 老衲今日杀戒已破,正好领教兵家手段!” 杀生僧面皮抖动,听到杨洪辱及自家徒弟,心间亦是无名火起。 他蓦地抬头,一双浑浊老眼绽放两团明亮精光,飘出烁烁焰芒! 本来略显佝偻的腰身缓缓伸直,衰朽老迈的躯壳。 好似充气一般,变得威猛高大,透出汪洋渊海似的雄浑气息。 无边无际,深不可测! “原来也是一位宗师,还成了法身!怪不得胆大包天,拦本公车辇!” 杨洪冷笑不止,稍微正色几分,胸中杀机反而更炽。 宗师又如何? 他也没少杀过! “修野狐禅的佛门宗师……这样的高手,无论放在南宗、北宗,都不该籍籍无名才是。 究竟会是谁?” 玄明和尚望向其貌不扬的枯瘦老僧,眼中有几分疑惑。 仅用横练体魄,就能硬撼凉国公麾下的三百精骑,使得蛟马折蹄,换血毙命。 纵观禅宗十方丛林,也找不出几个符合条件之人。 莫非…… 他搜遍内心,忽地悚然一惊。 想到悬空寺的那桩旧闻,自家寺庙的印空大师,曾以十龙十象之力,与一行脚僧辩论法道。 最后不分胜负! 据传,那人衣袍破烂,一双草鞋,手持铜钵…… 岂不正是眼前之人? “本公修身养性这么久了,天下人都快忘了,大凉龙骑隆隆如雷的冲阵之声!” 凉国公霍然起身,裹在身上的厚实裘衣跌落下去。 华服震荡,气势强盛,如日中天,全然看不出有半分旧病缠身的迹象。 嗡! 数十里之内。 陡然响起一道龙吟。 恰如石子落平湖。 惊起大股的无形涟漪。 “这……本命物!不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