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石砖当即往下一陷,脆弱如水豆腐一般,显出一个深重脚印。 “身子变沉了,骨头更重了,心跳更慢了……床都塌了,是时候该换宅子了。” 纪渊仔细感知,粗略评判,完成命数进阶之后,他应该能打五个以前的自己。 “打十个蓝弘更不成问题!” 没了睡觉的地方,纪渊轻叹一声,洒扫地面,盘坐下来。 双目闭合,继续搬运气血。 他定下一个小目标。 明年春日之前。 凝聚第三条气脉。 …… …… 次日一早,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南门胡同口。 几个健仆目光锐利,扫过围观过来的闲杂人等。 他们个个灰衣劲装,身材高大,孔武有力,一看就是权贵府邸的护院家丁。 “那纪九郎都是太安坊讲武堂头名了,即将升任北镇抚司的百户,怎么还住这样的腌臜地方?” 杨娉儿轻掩小嘴,皱眉不悦。 在她看来,只容得下一辆马车通行的长街,简直狭窄不堪。 更别提排水的沟渠,菜叶、粪水、各种脏污之物,散发出臭烘烘的气味,让人作呕。 “这与猪圈有什么区别!” 杨娉儿眼底掠过嫌恶之色,旋即又恢复成言笑晏晏的可人模样。 越是这样出身贫寒之辈,只要稍微给予几分尊重和欣赏,就能让其心生感激。 再桀骜的性情,见到美色、富贵、一步登天的大好前程,也要化为绕指柔。 相信,纪渊也不会例外。 “你们在这候着吧。” 杨娉儿捏着一块丝巾,小心翼翼绕过坑洼之处,来到那处破落院子。 “九郎可在家中?” 仅这甜腻的声音,便能让人感受到其人的活泼纤柔,落落大方。 “大清早的,真他娘晦气。” 换上一身云鹰袍准备出门的纪渊听到叫唤,开门一看,却是凉国公府家的三小姐。 “九郎怎的不迎进去?” 杨娉儿眉眼弯弯,好似脉脉含情。 “笑得这么甜,我一拳打过去,她应该会哭很久吧?” 纪渊眉头一沉,无来由闪过这样的念头,摇头道: “家中仅我一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恐怕有损三小姐的清誉。” 真是迂腐的泥腿子! 杨娉儿捏着丝巾的力气大了一些,脸上莞尔笑道: “还是九郎想得周到,难怪洛三郎常说你心思细,是个会体贴人的。” 洛与贞吃饱了撑的,才会这样讲! 纪渊心里颇为不耐烦,表面保持平淡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