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风泠眸色微动,眉心间皱成了一个川字。 不成不成!王家不成,王家出了这么个浪荡子弟,日后若是再给王家惹什么灾祸,连带着韵姐儿也要遭连累,不定还要连累到蔺家。 “榜眼是谁?” “榜眼是三王爷家的嫡长子,府内的世子爷。” “东子安?” 钱风泠惊愕道。 堂堂世子,就算不参加科举,日后也能子承父爵,位尊亲王,怎的也去参加科举了?不成不成!这个也不成!先甭说世子能不能看的上她家女儿,就算能看得上,定了亲,自古皇家事多,后院内又妻妾无数,韵姐儿心性高,性子又直,倒是容易吃了其他贱蹄子的亏! 不成不成!全都不成!真是少有合适的。 “夫人莫要直呼世子爷的名讳,此乃大不敬,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了,恐会拿此做文章。” 那小厮眸色闪动,瞧了一眼四周,低声提醒道。 钱风泠忙伸出手来,捂住了嘴巴。过去将窗户和门都给关了个严实,坐在了太师椅上,拿起了一杯茶,便垂眸喝了起来,稳了稳心神。 应该……应该没有旁的人听见罢? “夫人,这茶是刚倒好的,还是滚烫着的,您怎的就给喝了?小心烫着口啊!” 翠羽见钱风泠拿起茶便喝,微蹙了蹙眉,便将钱风泠手中的茶给夺了回来,她挨了烫,嘶了一声,便猛地将茶放在了桌上。 低头一瞧,就连翠羽的手都烧的红了,更别提钱风泠的手和舌头成了何样。 蔺玉韵正在一旁的躺椅上坐着,垂眸绣着团扇,因为钱风泠那处儿的吵闹声大,她便走了神,一不慎,便被针刺伤了手,好在她及时将团扇挪开,那滴血才没有落上去,否则这做了一半面的团扇,便相当于白做了。 她眉头微蹙,朝着钱风泠望了一眼,颇有些不悦:“母亲,你们那处儿说话,可是能小着些声?我这儿还有事在忙着呢!” “小些声?母亲在这儿到处折腾,可不都是为了你!倒还落了你的埋怨!” “女儿尚未及笄,用不着这般快便挑选夫婿,是母亲太过性急了。” 蔺玉韵垂眸,将刺伤的手指含在了口中,轻轻吸允了几下。 “呵,我性子急?我性子急?罢了罢了!你年龄小,母亲不同你计较!日后你便晓得母亲的好了!” 钱风泠深吸几口气,又唤翠羽给她倒了一杯凉茶,喝下了肚,润了润嗓子,压下了些心气儿,沉声道:“此次探花又是谁?” “是赵家的大公子,赵君。” “哪个赵君?” 钱风泠将茶盏放在了桌上,倏忽站起了身。 “便是那最近刚刚盛起的赵家,皇城内也就只有这一个有些门面的赵家了。” “赵栀他们家?她……她们家怎的也有人参加了科举?我倒是不知此事……那孩子倒是蛮有出息……那赵君是赵栀的妹妹,还是赵栀的弟弟?” “奴才听说,是赵夫人嫡亲的弟弟。” “赵栀的弟弟……赵府这是怎的了,竟慢慢的有起门面来了,先是他们家二妹妹进宫,坐了嫔位得了宠,又是父亲手中握了权,成了名正言顺的三品官员。这又是他们家的公子中了探花……赵家这倒是愈发的兴盛了!不知是走了什么运了!” “近来赵家有了银子,盘了皇城内不少的商铺呢,孙家前年刚置办商铺,无论是经营的不景气的还是中上的,尽被赵家想法子盘去了。” 小厮道。 钱风泠垂眸思索了一番。 赵君在宫内有他二姐姐扶持,在朝堂上,又有他父亲扶持,日后的仕途之路,也会走的比旁人要长远些,若是……若是再同他们蔺家联了姻,亲上加亲,在后宫内,就又增了映之扶持,若是不犯什么大错,性子不是太直,熬些年份,多半能升上正二品的,若是再有一些机缘,做了一品的,也并非没有可能。 韵姐儿若是跟了他,日后不定也能得个一品二品的诰命。 “母亲莫要多想了,我是不可能嫁给他们赵家的,那一家子,一股子小户的寒酸气,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