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李轻云过去,帮她解了围,自此后,蔺映之对李轻云,便比旁的女眷要亲近一些,哪怕是入了宫,还时常派人送给李轻云一些宫里头番邦进贡的稀罕物件。 “李轻云那贱蹄子进了宫,不知又要拿了映姐儿多少赏赐,整日里甚子物件都拿,没些许的见识!啊呸!” 钱风泠一边对着铜镜扣着立领上衣的麒麟镶玉子母扣,一边冷笑出了声。 “翠羽,你去将去年郡王妃赏的那支翡翠簪拿来,另再拿一样串了流苏的烧蓝,一样未穿的过来,可莫要同上次般拿错了,要三日前刚置办的那对儿!” “哦,对了,一月前刚制的那几双镶了翡翠的翘头鞋,也全拿过来,让我挑上一挑。” 钱风泠一边忙着嘱咐,一边又小心的握着雕花梳,梳了一梳鬓角的发。 “夫人,东西尽拿来了。” “呀!竟将韵姐儿的事给忘了!她昨日刚嘱咐我,要我出门给她捎些银簪的,你去拿几支我的发簪过去,让她先行用着!等忙完了这阵儿,我再给她置办新的!” “夫人,奴婢去将碧儿她们几人也唤来吧!红彩绸还未挂完呢!” “随你了!你这小蹄子,都说了这些闲事莫要再劳烦我!我这儿忙着呢!” 钱风泠嗔怒瞧她一眼,抽开抽屉,寻起了能配上她这身礼服的耳坠,心情颇好的哼起了小曲儿。 “大姑娘出嫁啦,正月日头好哟……” 大房这边忙的很,旁的房内也没讨得清闲,这蔺府内妾室也有数房,皇后省亲这般的大事,她们是没有资格上前去的,但也得涂脂抹粉的收拾好,等皇后娘娘走的时候,站在最后,陪着一同去送。 赵栀算是府内起的最早的,她寅时便睁开了眼睛,起床梳洗打扮了起来。 她今日着的,正是钱风泠前几日送予她的那套红色系的礼服,头上戴着的,也正是钱风泠送来的钗。 她如今还未有贴身丫鬟,她也信不得那些粗使丫鬟的手,便亲自挽了发髻,涂抹了脂粉,她将一切收拾好后,换了新袜新鞋,推开了房门,提着裙摆,朝着蔺孔明所住的地方走了过去。 如今天还蒙蒙亮,偶尔响起几声蝉鸣,皎洁的月光映在地上,如同铺了一层温润的水,空气微凉,却是清新的很。 整个蔺府都在忙,潇湘馆内的仆从也在忙,不过一会儿,赵栀便见了四五个婆子丫鬟,手中拿着木桶、蜡台、灯笼、碗碟等物,各自不一,匆匆的自她身旁经过,有的眼亮的丫头发现了她,还会朝她欠身行个礼再离开,赵栀自是也回之一礼。 她在路上走了有一炷香,才算到了蔺孔明的住所,这房内昏暗暗的很,连灯都未燃,一看便知蔺孔明还未醒来。 她站在门口,轻轻的唤了一声三爷,里头却无一点动静,她刚稍大声唤了一唤,路远便拿着个镶了流云纹的白玉发冠,不知从哪个旮旯儿里走了出来。 他朝着赵栀行了一礼,叹了口气:“让夫人见笑了,爷此时还未起床呢,属下刚刚拿着礼服进去唤了他一声,他便将属下赶出来了,我便也只得在房外候着,等爷醒来。” 赵栀蹙眉:“需得这时醒了!当心误了时辰!” 再过半刻钟,府内的人便得聚在一处,排练一番拜见皇后时的礼仪,他误了时辰,可是大过了! 赵栀上前几步,伸出小粉拳头,使劲的敲了房门几下,见还是无人应答,便直接推门进去,燃了蜡烛,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