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李云昭还有些难为情,这么多人看着呢……她抬手轻轻按在李存勖胸口推拒。但她的理智逐渐被炙热的亲吻攫取,出手绵软无力,反倒多了几分调情的意味。 李存勖从晋王府遇见李存礼起,就一直被追着砍,打得出了一身汗,怒气也愈攒愈烈,但一瞧见阿昭维护自己,便心情大好,只想紧紧抱住她,亲亲她。 尤其要在讨厌的情敌面前。 习武之人,吐纳绵长,似李云昭这等高手更是不容易觉得呼吸困难。两个人吻了很久很久才分开,李云昭理智回笼,气得掐李存勖腰间的肉。 侯卿清亮的眼睛一片落寞。她若真的不想亲热,岂能推不开李存勖?他一直知道她心里放不下很多人,但亲眼见证还是无比难受。 李存礼抬起手,差点失控发出晋星刺。这烟花,这丽人,仿佛是对当初渝州城所见的复刻,可令人嫉恨的是,陪在她身边的依然是讨厌的二哥。若说这是宿命,简直叫人深恶痛绝。 姬如雪垂下眼睛,一只手强硬地捂住了阿姐的眼睛,哪怕她委屈表示自己是在抬头看烟花。李明达为老不尊,看得津津有味,甚至因为分心弹错了一个音。她索性应景地换曲儿,乐孜孜弹起《凤求凰》来。 “走啦。”李云昭抚了抚李存勖凌乱的衣襟,温柔地擦拭他额头的汗水。 李嗣源得到了龙脉,大喜之下来回翻看,手中力道用得大了些,竟将玉璧捏碎成一块块碎片。他心跳骤停,转念间便明白过来,愤怒道:“岐王!你如何能言而无信?!” 原来是李云昭将玉璧扔过来时,便已暗中使力震碎了玉璧。只是她功力精湛,震碎玉璧时外表瞧不出异样,内里却深痕道道,再加力便会将玉璧彻底毁坏。 李云昭让其他人都先一步出城,自己留下断后。她一扬手,躲在暗处的骆小北献上了一张弓和一捆箭。她微笑道:“监国自己手重损伤了龙脉,怎么反倒怪起本王来了?还是说,”她抽出一支箭点燃了箭头,搭在弓上瞄准积了一地的火药。因为侯卿的离去,那些踩着高跷的泥人纷纷摔倒,里头的火药铺满了李嗣源身前的道路,甚至沾上了他的衣角。 “监国大人想试试本王的箭术?” 百步穿杨嘛,她也能做到。何况城楼上张弓的不良人还没撤呢。 李嗣源虚张声势:“你不敢杀我!”他若死,天下必乱!岐王不敢赌。 李云昭轻松道:“那可不一定。刚刚答应不杀你,不代表现在不能改变主意。我是女人,女人总是善变的。” 李嗣源咬牙道:“岐王……真是风趣。你走罢,太原也是我的家乡,若不是情非得已,我也不会下此狠手。”冷静下来一想,谁也没捞着龙脉,原本就是他能接受的一个结果。只是刚才那一刻,得而复失的恼怒确实冲昏了他的头脑,竟然挑衅起此刻毫无顾忌的岐王。 李嗣源算不上一诺千金,但也不是出尔反尔的人。李云昭手一松,火箭落在地上,抬脚踩灭。她抬头朝面容扭曲的李嗣源露出一个轻慢笑容,随即掌心向上,朝李存礼伸出手。 “李存礼,还不和我走么?”她笑着说。 手掌掂了掂,像灵动的小鱼儿在他面前跳跃。 看着那白如葱根,掌纹清晰的手掌,李存礼没来由地一阵眩晕。他顿时感觉到心脏停跳般的窒息,而后听到耳后血管突突狂跳的声音。他十分清楚,这大概是她给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李云昭循循善诱,“李嗣源对你不仁在先,你改投岐国,不算失义。” 没错。李存礼似乎终于说服了自己,单膝跪下,低头将手放入了她的掌心。李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