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从前没什么两样的生活,上班,下班,有时间的情况下看一部电影。唯一的不同是椎蒂会约我去散步。 新闻结束之后我们就出发,在昏黄的灯光下,我们碰到毛茸茸的小狗,遛狗的狗主人,还有那对住得很近的老夫妇。光线并不好,虽暖却沉,时有时无;如果这时候牵着手说悄悄话,大概就是情侣了吧。我和椎蒂总是保持着半臂左右的距离,聊天的话题和氛围大概都控制在通常的姐弟的范围内。这是一段全由我把控的关系,这是全部在我掌控范围内的安全的环境。 椎蒂只要在黑夜的房间里吻我就好了。 “最近小姨妈突然说你暑假最好回去,别给我添麻烦。”接椎蒂放学回家的路上,我和他提到中午的事。 “我给姐姐添麻烦了吗?”椎蒂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当然没有,我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和小姨夫的蜜月期过了?”我看着面前的红绿灯,“而且小姨夫也没有拦她的意思吗,万一我还不想和你分开呢?” “不知道。”椎蒂瞥了我一眼,知道我想问研究所那边的安排,“回去我问问他。” 我点点头。 绿灯亮了,但外卖车依然生死时速一般从我们身边擦肩而过。回过神时我已虚揽着椎蒂的肩膀,眼见马路走过大半,我就把手臂放下来。进小区的时候,正好一辆黑色的车驶离,簇新的样子,牌子当然比某个小家伙的专车差得远。 “椎蒂,我好像很久没看见过屈辰冽了。”我说。 “你才发现?” “他突然在网上失联了,你不是说你也联系不上?我就担心他是被他妈收手机,还想着开学和他联系一下,没想到放学没碰上过,后来就忘了。” “我就说怎么这学期每天都来接我放学呢,原来是在等他呀。”椎蒂歪歪头,故意把话说得拿腔拿调的,“可是人家本来就不是一个班的,我问了他们班主任,说是他申请休学了——” “好端端的怎么休学了呢,真是怪事!”我皱起眉,“而且我也没有为了等他,你不是不踢足球了嘛……”想到这里,连街边培训机构的广告牌都看不顺眼了,“你们研究所的人怎么想的?” 不再踢球,椎蒂只是轻描淡写地表示“太矮了,不想和他们这帮高人踢”。我后来再见到那群人,依稀又觉得有霸凌的影子。后来详细询问,找小姨夫聊过,甚至避开椎蒂去和团体里的其他小家伙打招呼……费了好大的劲,才确定是椎蒂“觉得自己不能占优势”而不踢,而不是他们排挤他。 “我总觉得你都……”我比划了一下,“都没人能发现你不是人了,怎么就不能让你再——”稍微“成长”一点呢。 “……你怎么了?”椎蒂忽然握住我的手。 “冷风吹了一下?”手忽然不抖了,我只能苦笑,“算了,我以后不说了,你们所的坏话我都说不得。” “别走那么快……”椎蒂抓我的手紧了紧,很快跟了上来,“姐姐?” 楼道里的灯不知道为什么咳嗽了好几声也没亮,我越走越急,进了家门才堪堪觉得安全起来:“椎蒂?” 他定定地看着我,接着像是说服了自己,慢慢点头:“嗯。姐姐不生气了。” 我没好气地招招手:“关门。过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