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过来找他们,客栈掌柜说人不在,沈见鹤心想他们大约是去办事了,今早又想过来问问,还没进去就看到出来的贺岁安。 贺岁安的脑袋还包着几层白布,瞧着应该是受伤了,沈见鹤拾级而上,关切问:“贺小姑娘、祁小公子,你们怎么会……” 侍卫拦住他。 被拦住的沈见鹤一头雾水,他们是谁,凭什么这样对他?贺岁安低声跟侍卫说几句话,他们很快让开了,沈见鹤才得以靠近她。 站客栈大门前不好说太多,贺岁安请沈见鹤同自己上马车。他是何许人也,一听便知有事发生,收起一腹疑虑,暂不详问。 三人共乘一辆马车。 马车驶往公主府。 待马车里的沈见鹤望着他们,欲言又止,心道不对劲,就从他们坐的位置来说就很不对劲。 沈见鹤坐在靠近马车门的左侧,祁不砚坐在右侧,贺岁安竟坐在正对着马车门的中间位置,不像之前那样和祁不砚并排坐一起。 这对小年轻莫不是吵架了吧。沈见鹤眼观鼻,鼻观心。 要不要他帮他们缓和关系? 贺岁安不知沈见鹤心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压低声音说了一遍他们昨天经历过的事情。 沈见鹤变得前所未有的正经,幕后主使是庆王爷刘衍?大人物来着。若是其他人要杀他们,他们反杀即可,牵扯到皇室不太行。 是个官,还好办点。 杀了也不会有那么多麻烦。 江湖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是在不触及双方的底线前提下。 杀皇室中人,相当于江湖人公然挑衅朝廷的权威,朝廷到时可不会管是庆王爷刘衍先想杀他们,他们是为了自保才动的手。 尽管律例规定此举无罪。 但只要朝廷想,能把是非黑白颠倒,扣谋杀王爷的罪名给他们,到那般境地,喊冤都无处喊。 换而言之,他们不能随随便便杀了想杀他们的庆王爷刘衍,得从长计议,如若不然,等着他们的可能将会是永无休止的通缉令。 落颜公主要远嫁南凉国,想护他们也有心无力。 皇室中人互相残杀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每次不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活下来就是赢家。 也只有皇室中人能活下来。 卷进去的普通人不会有好下场,很不幸运,沈见鹤正是被卷进去的普通人之一,贺岁安、祁不砚一旦被灭口,下个铁定轮到他。 再说,落颜公主又不是真正的公主,在沈见鹤看来,她被人当成了联姻工具,能拿什么与是皇帝的亲弟弟庆王爷刘衍抗衡。 没有。 完全没有。 沈见鹤思来想去,想不到好法子:“你们打算如何,你们是帮公主找出害她兄嫂的真凶了,可她又不能护你们一辈子。” 祁不砚指腹压着骨笛的靛青色穗子,语调轻柔:“我会杀了他。”刘衍昨晚在晚宴上亲自出手的那一刻,他便想杀刘衍此人了。 “杀了他就好了。” 他笑:“他既想杀我,我又怎会令他安然无恙活着。” 说这话时,祁不砚感觉到贺岁安有反应,她无故抓紧了垂在身侧的层层裙裾,捏出不少褶皱,他垂眸看她因用力而泛白的指尖。 沈见鹤胆战心惊:“祁小公子你先别轻举妄动,我相信一定会有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