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我蛊书里的。” 这个可能性最大, 贺岁安也不相信是祁不砚特地从树屋拿走书的,她此刻想知道的是他会如何处理这本书,是留着, 还是扔掉。 却见书被祁不砚放回蛊书的上面, 当它是寻常书处理。 也就是没扔掉的想法。 这本书落在了祁不砚的蛊书里,理应由他处理。 不过,祁不砚现在好像没有想看这本书的念头,贺岁安努力令自己不要太在意此事, 指向放有水盆的架子,说可以洗脸洗手了。 他外出回来习惯清理一番。 贺岁安也洗过一遍了。 她看到那本书后, 又联想到之前发生过的一些事,顿觉脸有烧烫之意, 走到窗前吹吹风。 宵禁已经开始,夜阑人静, 长安街道除了有巡夜的夜巡兵和更夫外,并无其他百姓,显得很空荡,街上的灯熄灭了一大半。 望着深夜的长安,贺岁安心中又浮现出古怪的熟悉感。 难道她不是第一次来长安? 她太久没听见洗漱时会产生的水声,不免回头看。祁不砚不是在洗漱,而是将变松了点的蹀躞带扣好,平时睡觉前都要解开的。 他此举看着不像要休息,更像要外出办事,可现在是宵禁时间了,贺岁安不明所以。 “我们今晚要出去?” 贺岁安问了出口。 祁不砚肯定了她的猜测:“没错,去见想和我交易之人。” 离开苗疆天水寨前,祁不砚调查过拥有他想要之物的人,给对方送信,说他能圆对方一个心愿,前提是对方要付出相应的报酬。 当然,报酬由他定。 无论他定的报酬是什么,接受交易之人务必给予。 若是无法肯定自己能做到这个地步,可不用答应他提出的交易,交易是双方自愿定下的。 还有,一般都是别人主动去找祁不砚做交易的。 被他找的人寥寥无几。 千年红玉的主人算上一个。 早在几月前,千年红玉的主人回信到苗疆天水寨,表示双方可到长安一见,具体交易面议。 今天来到长安,祁不砚随手在城门处留下一个记号,约了今晚。对方每天会派人到城门处查看,此刻想必该知道了,会赴约的。 倘若不能按时赴约,一概默认为想要中止这一桩交易。 他不与不守信之人做交易。 贺岁安自然是愿意跟祁不砚一起去赴约的,但长安宵禁森严,他能行动自如,她怕是不行。 躲避一批又一批巡逻长安街道的夜巡兵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被抓,轻则一顿板子,重则连小命都不保。 躲避巡逻的夜巡兵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她会尽力而为的,总不能让他独自一人前往。 贺岁安用一条丝绦随便绑住散的头发,不花时间挽发髻了。 “走吧。” 走到房门,她又退了回去。 贺岁安打量着祁不砚垂到腰间的长发,他没束发的习惯,但一部分是辫子,一部分是散着的,辫子混在散发中,尾端皆有银饰。 她首次建议道:“你要不要也用丝绦绑一下头发,不然,待会儿行动兴许不便。” 祁不砚没束发的习惯,自然不会有束发的东西。 她将自己的丝绦递过去:“你可以用我的丝绦,这条没用过几次。”其他都用过很多次了。 他却抽了另一条丝绦。 “可以。” 祁不砚抽的丝绦是青色的,被贺岁安用得微微褪色了,但与他所着衣衫倒是同色,确实更适合,于是她放下随手抽的紫色丝绦。 丝绦落在他指间,长长的两端垂下,像缚住人。 “我来帮你绑吧。”贺岁安快步走到祁不砚身后,拢起他的长发,然后接过丝绦,往青丝绕几圈,再打上牢牢的蝴蝶结。 她习惯打蝴蝶结了,但不习惯绑人扎发或编发,担心扎得难看:“你要不要去照照镜子?” 贺岁安抬头看祁不砚。 总是看祁不砚披着发的模样,偶然见他束发,耳目一新般。 少年眉眼如画,五官深邃,额间戴的抹额垂银夹有靛青色璎珞,小银铃铛从衣衫领口开始蔓延,有几分专属于苗疆的异域风情。 他腰间的蹀躞带也挂满了银饰,银饰尾端悬着靛青色流苏,将一截腰掩盖得彻底,却又能勾勒出腰的轮廓,手腕垂在腰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