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不砚面上没丝毫的尴尬, 或许说他依然缺乏这种情绪, 只是刚睡醒, 眼中似有层潮湿, 蒙了雾水般, 眼尾比平常红润些。 贺岁安虽知道男的在早上可能都会面临这种问题,很正常, 亲眼所见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上次, 祁不砚因为她在怀里面乱动, 出现反应。 也是正常的。 还是那句话, 这属于人的身体本能,可以不包含任何感情,况且此时是早上, 出现反应更是不掺杂其他的, 不是因为她。 念及此,贺岁安自在了点,可她不知祁不砚要如何处理,是像上次那样手, 还是等自我平复。 无论是哪种情况,还是到树屋下面等他比较好。 贺岁安连滚带爬起来。 她说她在下面等他。 祁不砚抬起头, 看贺岁安落荒而逃似的身影,没怎么管自己出现什么反应, 毕竟以前也试过几次,但这次平复的时间长了点。 他刚梦到贺岁安。 梦里, 她同以往一样与他很亲密地接吻,一觉醒来便感到了轻微的难受,也就是说,这次亦是因贺岁安而起,又一次了。 他身体是正在贪恋着她? 祁不砚眨了下眼。 贪恋这个词,很亲密,他觉得用在贺岁安身上可以接受。 祁不砚本就喜欢与她亲密,能接受用来形容亲密的词语与用来体现他们亲密的一切行为。 一刻钟左右,祁不砚才感觉身体彻底平复下去,他站起来,弯腰捡起旁边的外衣和躞蹀带。 待穿戴完毕,他一下树屋便看到蹲在地上的贺岁安。 她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贺岁安耷拉着脑袋,目光放空,出了神,拿着一根捡来的干黄树枝,无意识在泥土上勾勒。 祁不砚走近一看,发现她应该是在写着他的名字:祁不砚。 后面的字略有不同。 按大周的写法是:硯。 之前,祁不砚就发现贺岁安的字跟他学的略有所不同,不过,连蒙带猜还是可以读懂的。 “你为什么写我的名字。”祁不砚走到仍蹲着的贺岁安面前,也曲腿蹲下,由于他们身高有差异,他还是比她高出不少,“你现在是想着我?” 地上的树枝一顿。 贺岁安先摇头,又点头。 她道:“我就是无聊随便一写,刚好想到你。” 说的是实话,贺岁安下树屋后,不让自己想搭脚给他一事,却想到了那段忽然涌现的记忆。 撞树那日,脑海里闪过似没她存在的零碎记忆,贺岁安隐约觉得自己是不是忘记什么重要的事。 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祁不砚曾问过她有关记忆的事。 贺岁安说随缘便好,有些事不能勉强,太勉强只会令自己痛苦,而如今,她改变想法了。 想试着去找回记忆,找回她遗失掉的所有记忆。 可怎么找回记忆呢。 这是一个难题。 贺岁安又想,既然自己可能拥有不少有关祁不砚的记忆,那么他们会是什么关系,她敢肯定的一件事是,他们在此之前不认识。 他们初次见面是在卫城。 如果他们以前便见过面,祁不砚定会认出来的,所以,他们在卫城相见时是互相不认识的。 不认识,脑海里却有对方曾经历过什么的记忆。 太奇怪了。 更奇怪的是,贺岁安不仅有祁不砚的记忆,也有关于其他人的记忆,譬如,祁舒、边以忱。 她失忆前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能拥有那么多不属于自己,却属于其他人的记忆,这不合常理,贺岁安越想越有不良的预感。 但她仍想寻找真相。 思考这件事时,贺岁安不自觉地想到了祁不砚。 然后,写下了他的名字。 “刚好想到我?”祁不砚牵过贺岁安的手,将她拉起来,指腹拂去她手上残留的树枝碎屑,“你的字瞧着新鲜,我喜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