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夫人?我没有夫人!” 下人们险些被男子甩开,急忙又合伙地抓住他:“公子,您怎么会没夫人,夫人可是您三媒六聘、明媒正娶回来的呢。” 男子癫狂的模样有点像喝醉酒了,重复嘟囔道:“什么夫人,我没有夫人!你们都被她骗了!” “公子,您喝醉了。” 下人们似无奈。 “我没喝醉。”男子反驳,“你们要不是说我喝醉了,就说我疯了,可我真的没有夫人!” “公子,您是真的喝醉了。”下人们架着他走。 “滚!” 男子还想挣脱:“不,为什么你们不相信我。”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被那几个人带走了。 不远处的甲板上。 一名身姿绰约的女子端庄地站在那里,身后跟着两个伺候人的女婢,瞧着便像大户人家出身的。 下人带男子到女子面前,她面覆紫色薄纱,难以见真容,秀美的眉头微拧着,像不满夫君喝太多酒、喝得烂醉如泥的姿态。 女子命人准备醒酒汤。 她亲自过去扶男子,他还在嚷嚷:“你给我滚开!” 贺岁安无端看了一场闹剧。 她没怎么在意,回到房间,从包袱里拿出一套月牙白色的齐胸襦裙,之前有血沿着衣领滴进了里面,贺岁安想去沐浴洗掉。 若是简单用湿帕擦洗,贺岁安总感觉没能完全把那些有可能是人血的血擦得一干二净,有些看不见的地方,需要解开衣裙看看。 不管怎么说,还是沐浴更好。 水一冲就全没了。 祁不砚只有脸和手沾到滴落的血液,可以直接用帕子拭擦干净,贺岁安跟他不一样。 不过她没想独自去沐浴。 如果贺岁安没经历过有血顺着船板滴落这件事,她是会自己一个人去沐浴的,但经历过后……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两个一起好。 所以贺岁安问祁不砚能不能陪自己到船上供人沐浴的地方。 然后等等她。 她会很快的,不让他等太久。 船舱的房间容纳两个人住已经显得逼仄,不能像在客栈那样随心所欲往里摆浴桶,放水沐浴,只能到船上规定的地方沐浴。 祁不砚答应了。 “谢谢。”她语气飞快中带有对他感激的雀跃。 他目光扫过贺岁安的脸。 她总是很容易满足,要的也是很寻常的东西,祁不砚不禁想。 贺岁安快手快脚抱着衣裙往外走,供船客沐浴的地方靠近船舱,不用到外面,但离他们房间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走了片刻才到。 现在很晚了,此处没人沐浴,只偶尔有船客从这里经过,贺岁安不用等,进去就能沐浴。 “这次是否还要我帮你。” 在贺岁安抬步走进去的那一刻,祁不砚说出了这句话。 有两个船客经过,也把这句话听了进去,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他们几眼,祁不砚表情如常。 贺岁安猛地转过身看他。 他眼神自然。 贺岁安知道祁不砚没别的意思,可她就是脸热得很,磕磕巴巴道:“我,不、不用了。” 回答完祁不砚,贺岁安“咣”地拉上了门,手忙脚乱地解裙带,褪外衣,用带来的无患子搓洗身子,去除那一股血腥味。 贺岁安终于舒服了。 希望那些血真的只是猪血。 水声淅沥,热气萦绕,慢慢地越过门缝,飘到外面,祁不砚能闻到属于无患子的淡淡香气。 贺岁安很喜欢用无患子来沐浴。 他很早就知道了。 因为贺岁安一靠近他,祁不砚便立刻会闻到她身上的无患子香气,丝丝缕缕的,又夹带着她本来就具有的气息,特别好闻。 这种味道好似熏入了贺岁安的骨缝头里,这也是祁不砚当初会萌发将她制成蛊香的念头的原因。 他没等多久,贺岁安出来了。 热气蒸得她头脑发胀,跨过门槛出来时差点栽他身上了,还好她自己及时站稳了脚跟。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