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转头看向晏秦野慈爱的笑了笑,亲切的说:“这孩子模样长得真好,是小四的同学吧?怎么脸色这么不好,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汤四圆自然顾不上洗澡的事,连忙把晏父的事情说了一下,原秋听到后脸色也严肃了起来,可是他确实不认识负责看管晏父的官员。 晏秦野看到他的表情就明白他没有办法,眼睛里的光倏然灭了下去,“伯父,打扰你了。” 原秋最是心软,看晏秦野明明还是个孩子,面对这么多事还能这么冷静,不由心软的厉害,几人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大门突然被推开,汤伯特晒得黑亮的脸出现在门前,大喊了一声:“媳妇,我终于从那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回来了!” 汤伯特看到屋里这么多人,先是一怔,讷讷的收回了大张着想要抱媳妇的手臂,然后他就看到大家看着他的目光全都燃起了希翼的光芒。 汤伯特:“???” 在汤伯特的帮助下,晏秦野终于连夜见到了晏父。 李东强看到汤四圆和汤将军一起走进来的时候,心脏吓得差点要跳出来,他本来只以为汤四圆是个普通同学而已,哪里能想到他的父亲会是堂堂的汤将军,当场恨不能跪下来给汤四圆赔罪,小腿都忍不住打着颤。 汤四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暂时没工夫收拾他,陪着晏秦野一起走进了晏父的重症病房。 晏父已经病入膏肓,病房里并没有人,只有许多台仪器监控着他的身体,昏黄的灯光照着他没有血色的脸上,他的身体苍瘦干枯,气息奄奄的躺在病床上,面孔看起来和晏秦野有几分相像,只是被病痛折磨的五官黯淡无光,多了许多褶皱,他的双眼痛苦的紧闭着,躺在床上一呼一吸间看起来很艰难,可是他仍旧不肯咽气,似乎在等着什么人来。 晏秦野眼眶沉红,走过去跪在他的床边,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喉咙像被浓酸堵住了一样,一时酸涩的说不出话。 晏父似乎感知到什么,激动的张开昏黄的双眼,声音沙哑干涩,“小野,是你吗?” “是我,爸。”晏秦野声音里带着难以压抑的悲痛,他压抑着哭腔,努力让声音显得平静一些,肩膀却忍不住因为激动而颤抖。 晏父看到晏秦野,眼睛稍微亮了亮,苍老的声音颤抖着,看着晏秦野的目光急迫而紧张: “小野,爸爸是被冤枉的,你不要信那些人的话,我也不知道那些钱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家,是那个女人,一定是那个恶毒的女人和外面的人狼狈为奸的陷害我……” 晏秦野点头,沉声道:“我知道,我相信您不会做那种事。” 晏父终于放松了一些,躺在病床上苍老的眼睛里迸发出难以言喻的悲愤,“我这一辈子清清白白,从没有多拿过星际政府和人民一分钱,小野,爸爸没有给你丢人。” 眼泪从晏秦野的双目中不可抑制的淌了下来,他牢牢的握住父亲的手,哽咽的说:“嗯,我为您而感到骄傲。” 晏父似乎欣慰了一些,无助而不甘心的说:“小野,我说了很多次我是冤枉的,可是没有人相信我,只有你信我,连一个肯为我辩护的律师都没有,我还能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 他每说一句话似乎都很困难,却仍旧坚持不懈的说着,他等待了太久,才终于等到了一个肯相信他,肯听他说话的人,他似乎想要把那些不甘心全都说出来。 他身边的仪器发出尖锐的声音,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他却不肯闭上眼睛,强撑着,身体因为剧烈的痛苦而痉挛着,他执着的重复着一句话,“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汤将军有些动容的转来了头,原秋不忍的红了眼眶,汤四圆早就哭的泣不成声,可是他怕打扰到晏家父子,紧紧的捂着嘴巴不敢发出声响。 晏秦野双目赤红着,紧紧的抓住父亲的手,他不想看到父亲那么痛苦,忍着心痛说:“我知道,您放心,我一定会证明您的清白,您安心去吧。” 晏父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他似乎轻轻笑了一下,笑容很淡,含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