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用手紧紧扒着榻边,委托者当时是怎么做来的?被人家拽到了地上还诚惶诚恐的跪下认错,虽然后来阮巧巧得到了训斥,但是完全不痛不痒的。这一通闹下来反倒是好像印证了阮巧巧的话,还能跪下哭啼,哪里像是病重的样子?!更加坐实了委托者白莲花黑心肝的名声。 又是一股大力传来,肩颈处传来些许的疼,猛地,陶桃抬头直勾勾的盯着阮巧巧看。 阮巧巧看着她的表情,惊了一下,那种狠厉让她胆颤,手下就不自觉的顿了顿。等到她再细细看过去的时候,对方却已经恢复了往日里那种柔弱无骨的模样,并且细声细气的和她说:“三小姐,您莫要再晃了,再晃我就要……呕!” 哗啦…… 伴随着女人的呕吐声,阮巧巧整个仿若石化一般的僵直在原地。 原本胃里就翻腾着,就算没有人来陶桃也是要吐得,这具身子感染的风寒很严重,她难道还能像委托者一样为了失礼强忍着自己难受跪在地上给别人赔罪不成? 直到阮巧巧鼻间闻到了冲天的酸臭的味道,察觉到自己前襟那湿乎乎的感觉,才反应过来放声尖叫:“啊!!!我要杀了你!!!”到底还是不大成熟的深闺小姐,一受了委屈下意识的就转回身去找倚靠。 此时的阮炀已经黑了脸,正欲开口说什么,却只见榻上的人一副喘不过气的模样,费力了喘息了两下然后两眼一翻:“啊,我晕了……”话音刚落,整个人噗通一下摔回了榻上的锦被中,姿态端庄位置完美,脑袋枕着枕头整个人舒舒服服。 阮巧巧:…… 阮炀:…… 阮巧巧直接崩溃了,她声音提高了八个度,伸手去拽榻上的人:“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贱人,竟然敢这么对我?我让你装!我让你……装……” 她刚一碰到陶桃,就发现对方好像没有骨头似的,整个身体在她的拉拽下呈现出一个十分诡异的姿势。而且那双眸子紧紧的闭着,半点反应也无。 她猛然将手给松开了,回身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了阮炀身后:“哥……她……她……” 阮炀也被这诡异的情景弄得有些心里没底,他缓步上前,将食指探到了昏迷不醒那人的鼻子底下,半晌没有动作,惹得阮巧巧抓紧他的衣角颤抖着声音询问:“哥……她是死了吗?” “没有,但是鼻息很微弱,还不赶紧去叫人请郎中?!”阮炀收回手,语气略微有些急促,现在的他还未因为心上人另嫁他人而黑化。眼瞧着床榻上的人一副随时可能咽气的样子,难免有些慌神,这人要是死在了他们阮府算是怎么回事儿?好说不好听的,特别是在这种敏感的时候,保不齐京中的人会在背后嚼舌根,说他们阮府光会欺负一个孤女,再难听的也能说得出口。他父亲阮宏昌如今在朝中本就艰难,由着那群言官揪住小辫子奏上几本,就够他们喝一壶了! 阮巧巧拔腿就往外跑,一路的大呼小叫,很快,郎中没来,反倒是府中的其余人散散落落的循着声音来到了这院子中。 阮炀和阮巧巧的娘亲陶氏是一名中年美妇人,虽然已经年近四十岁,但是看起来仍旧迷人,和阮宏昌最近新抬进来的小妾站在一起丝毫不落下乘,甚至还要多上几分风韵。 她到了院子之后,皱着眉看着紧跟着进来的几个人,神色不虞。 “哟,这是怎么了?我正在老太太屋里头吃茶,就听见外面闹哄哄的。这不,老太太担心,就让我来瞧瞧。”来人看着年纪也有三十多岁,不过那张脸不如陶氏多矣,身段也是有些丰腴,带着假笑冲着陶氏点头:“大嫂,这到底是怎么了?刚刚路上还遇到了喜翠,说是又要出去请郎中。” 这阮府说来情况也有些复杂,老太太还活着硬朗的所以没有分家,现如今两房的人虽然并未住在一起,但是紧紧相邻。围墙都打通了,来往十分方便。这会儿说话这个正是二房的夫人,曾氏。 “我也刚来。”陶氏神情淡淡,瞥了一眼曾氏身边的人,唇角勾起轻蔑的弧度,然后转身进了屋子。 原本并不宽敞的小屋子被众人给挤了个满满当当,陶桃当然并没有晕过去,隐约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她也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