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她没有求过神佛吗?过去的她不虔诚吗? 徒劳而已。 同频的哀愁与晨光共舞,在寂静的殿中流动。 最后,崔媛走上前,将女孩拥抱在怀,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 “会过去的。”她说。 空旷的佛堂中,神明高高矗立,俯视着渺小的人儿无言地相拥。 如此亲密,如此荒唐。 - 崔夫人在明泉寺休整了三天,确定孟绍文身体无碍后,才决定离开。 在寺中这些天,她喜欢让程荀陪在身边,转转山林、翻翻经文。程荀话不多,却如同流水一般,安宁舒缓、静水流深,让她获得了难得的平静。 离开那天,胡家人在寺外送别崔夫人。 一番寒暄后,崔夫人含笑看向程荀,拉过她的手,对胡婉娘说:“这孩子是个好的,若不是她不愿意离开自己的主子,我都想将她要走了。” 前一夜,崔夫人问过程荀,要不要跟她走。程荀心中惊讶,最后真挚诚恳地拒绝了。 程荀的回绝在她意料之中,现在提起,不过是心软想给她做个脸。做下人的多有不易,能多得别人几句好,将来日子也能好过些。 胡婉娘听罢,心中涌起几分不悦,面上忍不住带了出来。 她乜了程荀一眼,意味深长:“你倒是惯会讨巧。” 崔夫人皱皱眉,不料她会是如此反应。 程荀熟知胡婉娘的性格,崔夫人刚说出口,她心中就有了计较。 她自然地低头福身,语气谦卑、不骄不躁:“夫人谬赞了,奴婢粗陋,都是我们姑娘教导得好。” 胡品之笑着上来打圆场。转身时瞪了一眼胡婉娘,让她收起小性子,紧接着视线又隐秘地扫过站在一旁低眉垂目的程荀。 胡婉娘勉强地笑笑,应和着胡品之。 崔夫人也没了兴致。几人草草告别后,各自离开了。 马车渐渐走远,崔夫人在摇晃的车中沉默不语。 孟绍文被丫鬟使了个眼色,后知后觉发现母亲面色不佳,小心翼翼凑过去问:“母亲,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路不平,眩疾了?” 崔夫人没好气地觑他一眼,闭上眼道:“是我看错了,这胡家人,就没有好相与的。” 孟绍文挠挠后脑勺,不知道该说什么:“哦。” 崔夫人叹了口气,看着自己儿子发愁。 这都十岁了,怎么还一副不开窍的样子?整日在屋中捣鼓机关、木头,全然不知人情世故。 还好是投生在了自己家,要是在晏家,早就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思及此,她想起在京城的晏决明,心中又难过起来。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