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狗猛地一愣。 见他僵硬在原地,沈清出声提醒:“章老板?” 章二狗抬手指着那些东西,瞳孔一动不动,“这,这是……” 沈清并未回答:“热水放下来,麻烦再准备一只干净的木盆。” 章二狗深吸了一口气,瞳孔抖动了片刻,他才哑声地应了一声好,僵硬地走出去。 每一步好像都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落不到实处。 没一会儿,章二狗便拿着一只干净的木盆进来。 沈清将木盆接过去,便让章二狗出去等了。 章二狗望向床上的章银银,眼泪纵横,哽咽地道:“沈,沈娘子,我女儿……还能活吗?” 他望着沈清,满是绝望的眼睛里,只有底部些微的一丝期盼,那么一丝希冀和侥幸。 沈清沉默片刻道:“还来得及。” 章二狗猛地松了一口气,险些直接摔倒在地,他扶着门框,才稳住自己的身形。 他喜极而泣地一点头,蹒跚着走了出去。 沈清在屋里,替章银银做了下清洗,瞥见旁边的衣柜,打开来,里面全是章二狗的衣裳。 其实也没几件,差不多都是一样的,很破旧的衣服,料子也都是早些年的了。 沈清找了一身最为干净的,暂时套在了章银银身上。 被子下的章银银,身上还有不少伤口,看样子是新伤加旧伤。 不仅如此,她的双腿小腿骨……还骨折过。 看断掉的模样,应该是被人硬生生打断,又草草接上的,小腿肿胀得厉害,之前包裹在厚重的喜服下面,又是被章二狗一口气背回来的。 恐怕章二狗都没有看到这些。 不然的话…… 只怕他早就去找那什么崔屠夫和配阴婚的那一家报仇了。 沈清方才给章银银盖着被子,从脖子到脚,盖得严严实实,一丝不露,也是不想让章二狗看到这些。 面无表情地给章银银换上衣服,重新盖上被子后。 沈清用剩下的水,清洗了一下双手。 正这时候,她听见了有脚步声靠近。 听脚步声,是陆泾。 沈清提步走出来。 正好和陆泾打了个照面。 陆泾提着药材包,身边跟着章二狗,显然是刚进了院子。 看到沈清,他脚步一顿,“清清,你要的药,我都拿来了。” 沈清接过来,查看了一下,没有问题,她点点头,“是我要的药材。” 说着,她将药材包,递给章二狗,“先去煎药,三碗水熬成一碗即可。” 章二狗忙不迭地接过来,跑进了旁边的灶房。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