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什么,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开口。 一上午的时间,便这么过去。 曲阳学馆中午有一个时辰的午休时间,学子可以回家用饭并且小憩。 陆泾和文彦青的家,距离曲阳学馆都不算远,两个人中午都是打算回家的。 陆泾没有像以前那样,急急地往家走,而是在学堂里等了一会儿,磨磨蹭蹭地,等其他人都走了,瞧见文彦青终于将东西收拾妥当,起身准备走人,他才拎着书箱,跟在文彦青身后,一并往外走。 文彦青的行动速度很慢,恐怕比蜗牛快不了多少。 走一步,停三步。 正常人从学堂走到学馆大门口,只需要一盏茶的工夫。 可他走了一刻钟,还在半道上。 这会子学馆里的人,几乎都走光了,只有文彦青和陆泾还走在半道上。 瞥见四周没其他人了,陆泾将书箱移到左手,走过去,扶住文彦青。 文彦青正弯腰喘息着,眼前一阵阵发晕,险些站不稳。 被人扶住,他松了一口气,抬头想要向对方道谢,便看见了陆泾。 那一瞬间,他的神色很是复杂。 陆泾面色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将沈清的淡漠学得十足十。 见文彦青看过来,他语气毫无起伏地道:“彦青兄这是何必呢?” 文彦青张张口,想说什么,可一张口,便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陆泾将自己的水囊拿出来,递给他。 文彦青此时没办法拒绝,颤抖着接过来,一口一口地喝着。 看他慢慢平复下来,陆泾便继续道:“内子同我说过,她将彦青兄救下来并不容易,以彦青兄的身体状况,想要痊愈至少得一年半载,想要下床也得三五个月,然而如今左不过十多天,彦青兄便来学堂了。” 第两百零一章 截杀 文彦青闻言,抓着水囊,垂下眼来,却没说话。 这半道上,只有他和陆泾两个人。 “彦青兄还是想参加明年的春闱?”陆泾望着他,一下子戳穿他的想法,“想要参加春闱是好事,但彦青兄的身体扛得住?恕我直言,以彦青兄如今的身体,别说参加春闱了,很有可能还未入京,便病死在半道上。” 文彦青猛地抓紧手里的水囊,呼吸加重不少,却没抬起头来。 陆泾视而不见,继续道:“寻常人,十年寒窗苦读,确实不易,没有人愿意浪费三年的时间,但若身体不允许,却也不得不放弃。毕竟人活着,便还有机会,若是死在半道上,功名没了,命也没了,便再也没机会了。” 有些话,并不该他来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