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个指挥, 还能犟过郡主? 最初的心猿意马褪去后, 无数种光明的可能已经在心底里百花齐放了, 他猛地起身,怒喝道: “大胆!郡主千金之躯, 岂容尔等粗野武夫冒犯!还不速速放下郡主!” 高亢声响回荡在阁楼之上,贺云铮刚要迈出去的步子生生止在了原地。 洛嘉噗嗤一声笑出来, 醉醺醺的眸子里却宛如带着刀, 气喘吁吁抵在他耳畔, 刻薄地附和:“听见没?贺云铮, 你怎敢冒犯?” 贺云铮不为所动, 与洛嘉一道看向那个色厉荏苒的书生,眼眸比外面数九天寒的天还冷。 随即,他冷声反问:“我乃郡主亲自向圣人求来的护卫, 殿前副指挥使,你说我冒犯?” 禁军们各自脸色奇异, 他们指挥也是的,原本不提就算了, 这会儿提出来……场面也不算多好看,反倒像,用名头压人,争风吃醋似的。 洛嘉也好似察觉,眼中讥讽更甚。 然而在嘈杂议论声中,在被贺云铮紧压迫着的心房之中,她的心跳却只有自己可闻,一声一声,震耳欲聋。 书生模样的青年面色通红,一时不敢再轻易接话。 好在贺云铮也不是为了争论出个什么,只冷冷凝着对方略显懊恼的面庞,半晌,难得冷笑着吐露怜悯: “若这样还不够格,你以为说几句话,她就会给你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场中众人皆怔愣,就连洛嘉也短暂一瞬陷入迷惘,酒气氲得她无法快速分辨,贺云铮说这话的语气……究竟是带着恨意的,还是已经什么都不剩了,只余淡漠无情的嘲讽。 洛嘉被贺云铮粗狂地裹上厚衣,一路带离。 刘召接到府中下人回报的消息,登时坐不住,在马车行到中途的时候匆匆赶到,对着厚重的帘幕拱手高呼: “贺指挥,既然已将郡主接回,剩下的事便有老奴来作吧?” 自上车后便软绵绵瘫靠在软垫上的郡主闻声睁开了眼,随即游移的目光落在了眼前人冰冷的面上,又轻轻闭上,鼻腔中飘出一声极轻的嗤笑: “滚吧。” 贺云铮手背上的青筋顿时鼓起,下一瞬,他沉下眼眸朝外吩咐: “郡主府既然看不住郡主去到那些鱼龙混杂之地,不如就请郡主去到鄙人之处吧。” 洛嘉瞬间睁开眼眸死死瞪向贺云铮,但贺云铮仿若未察,甚至在她想起身的一瞬,忽而伸出手牢牢攥紧她的手腕。 猛烈的回扯让洛嘉瞬间有些晕眩,加之先前酒气上涌,她没能抵住这股无力,下一秒便已失了神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