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替他作与大邺勾兑的掮客。 她本就不信建隆帝,如今回京更是难逃一死,更坚定了她断舍离的心。 前有狼后有虎,和四年前举目无援相比,此刻处境似是相似,但她却已经掌握了如何利用自己的手,去剜出一条生路来。 想好这些,洛嘉都已泡得有些酸软乏力。 许是这半年来她鲜少出门,常常一人坐于屋中一坐便是一整日,故而今天难得坐了大半日的马车,身子竟有些吃不消。 强撑着擦拭好了身子,洛嘉在所带行囊中挑选了一身不算太过露骨,但材质纤薄的绛色长裙,好叫秦恒来时体察她的“诚意”,放松警惕。 濡湿的黑发披散在背后,一身绛红如同葡萄美酒紧紧缠裹,虽然屋里燃了炭盆,仍旧冷得她不禁颤巍吸了口冷气。 恰逢此时,外面传来一阵闷闷敲门声。 洛嘉以为是刚刚吩咐的差使前来送酒了,匆忙转身拿了件宽厚外袍准备披上。 也不知缘何,许是想到自己稍后就要在这酒水中下药,想到自己即将头一次有预谋地对秦恒下手,她便有些紧张。 厚重的衣袖拂倒了橱柜边摆放的烛台,本就昏暗的室内霎时一片漆黑,只剩炭盆附近的暖光艰难萤照着极小的一角。 洛嘉下意识惊呼了一下,繁复的衣摆挡住去路,让她失控地往后摔倒! 黑暗中的短促一瞬,身后的屋门吱呀一声被猛推开! 什么都来不及想,洛嘉坠入一个略显僵硬的怀抱中。 一瞬怔忪后,她如同被踩了尾巴似的勃然炸起:“谁准你进来的!” 她要下给秦恒的药还未收起来!就大咧咧放在桌上,若非她恰好不慎扑灭了灯烛,怕是对方一进来就会瞧见猫腻了! 洛嘉怒急攻心,又心虚不已,想也不想辗身便高高举起手掌——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随后是一段更叫人心虚的寂静。 洛嘉心如擂鼓:这人怎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不容她多想,外面很快传来脚步声,应是魏川守在秦恒门外听到了动静,过来询问:“郡主发生何事了?” 洛嘉浑身的寒毛倏然悚起,她下意识朝那门外望去,不幸中的万幸真是这“差使”闯进来时关好了门,不至于让那些人一眼瞧见里头—— 那自己拙劣的藏药手段可真是一览无余了。 黑暗中,洛嘉想也不想抬手捂住了对方的口放狠话:“你若不想被五马分尸就安静。” 她顾不上对方反应,顾不上掌心赫然升腾的灼热鼻息,抬起头冲外面佯装平静:“无妨,我不慎打翻了烛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