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说:“孟先生被刺伤了左眼,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脑后又流了许多血,现在还在抢救。” 听到这,冷世诚汗毛直立,想不通自己儿子怎么会对昔日好友痛下杀手,想了会,就要下床去抢救室。 陈峰拦住他:“你现在也病着,刚做手术,别起身了。他在抢救室你也瞧不到,我这边一有新的情况便差人来告诉你,你好好养伤吧。” 等伙计送走了陈峰,冷世诚便叫他搀扶着自己去医院太平间。 到了楼下,工作人员把冷青松推了出来。 冷青松身上只盖了一层白布,手还是紧握着镊子的形状。冷世诚颤抖着将白布掀开,看见冷青松的那一刻,悲痛地哭了出来。 纵使他再坏,他依旧是自己的儿子。冷世诚抱着尸体嚎啕大哭:“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伙计也没忍住,跟着伤感道:“从前少爷也不是这样的,我记得那时候他性格开朗,为人善良大方,心思单纯。为何这一年来就变成了这般?”说着,看了冷世诚一眼。“都是鸦片害的!这东西就是毒人的!” 冷世诚又重新盖上白布,比起憎恶鸦片,他心中一直不解冷青松到底为何会杀孟庭许。回到病房后,叫人去了冷青松的住宅,想从哪里寻到答案。 抢救室外,秦淮川眉头紧锁,垂眼盯着手上的血,止不住地颤抖。自己应该跟着他的,如果跟着他,他就不会出事。悔意和恐惧包裹着他,前所未有的惊惧。 很快,门被打开,德国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秦淮川看见医生的一瞬,急忙迎上前问:“他怎么样了?” 医生凝眉顿了顿:“病人情况复杂,我们已经尽力保住他的眼球了。除了眼睛有可能会失明,他的脑袋因大力撞击,失血过多。虽然已经止住了血,但是......也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你要有个准备。” 听完,秦淮川顿时感觉天崩地裂,世界要塌了一般。 医生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这只是最坏的情况,别把事情想得那么差。后面几天比较关键,他需要静养,最好叫人轮流二十四小时看着。” 说完,他又走了进去。 半个时辰后,孟庭许被推了出来。 秦淮川将医院顶层的病房全包了下来,除了医生以外,任何人不得上楼。孟庭许躺在病床上,秦淮川一度不敢看他的脸。等外头天都要明了,这才机械地转过头去瞧他。 那张白玉的脸上缠着绷带,头发被剃光了,毫无生气地躺在哪里。 只看了一眼,心口就一阵剧痛。呼吸间,好似被一刀一刀地划开,打开一层后,又继续划。 从未想过,原来心痛是这样的。 这时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