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裴词安,眉眼间舒朗清隽,同他温和笑道: “孤若是知晓嘉宁来,此?刻孤便顺路送嘉宁回府,就不用劳烦裴卿再?走这?一趟了。” 裴词安紧了紧抱着沈若怜的手臂,恭敬回道: “殿下?言重了,保护公主乃臣的职责,臣——” “可孤为何记得?,裴卿今夜应当在城防营值守?” 晏温语气陡然一转,仍旧温和的语气中多了一丝上位者的威严,“保护公主固然重要,但裴卿,你擅离职守也是事实。” 他的语气转变太快,就连裴词安怀里的沈若怜都被?吓了一跳。 她忽然有种错觉,觉得?晏温那种语气是对着她说?的,仿佛下?一瞬他就会冲上来,然后将她从裴词安怀里拽下?来,当着裴词安的面?,掐住她的下?颌咬她一口。 她唇上方才被?他咬过的地方又开始隐隐发疼。 沈若怜觉得?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方才的一切都是错误,她要尽快和裴词安离开这?里才行。 只要离开这?里,过了今夜,一切就都恢复正常了。 她在裴词安怀里嘤咛一声,仿若才酒醒的模样,揉了揉眼睛,看向晏温,“皇兄,词安是我让他来的,你别怪他……” 沈若怜说?完就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她果?然还?没酒醒,想为裴词安开脱有的是法子,她听听自己说?的是什么?! 果?不其?然,她话音刚落,就听晏温闷闷笑了一声,语气里充满愉悦,“嘉宁叫来的?” 沈若怜下?意识往裴词安怀里缩了缩,就听他笑道: “孤竟不知孤的妹妹如今居然能枉视朝廷律法,鼓唆朝廷官员擅离职守了?!” 沈若怜脑子还?钝钝的,脑中飞快闪过各种解释的理由,半晌沉默着没说?话。 裴词安以为她是被?自己的兄长训斥得?害怕了,忍不住对晏温开口: “殿下?,臣失职是事实,与?公主无关,臣甘愿领罚,请殿下?与?公主切勿因为臣的失职而伤了兄妹情分。” 沈若怜听他这?么说?,心?里愧疚死了,明明是她犯了错,裴词安怎么这?么傻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她心?里忽然生?出?一丝莫名的烦乱,鼓起勇气,撑着脑袋看向晏温,气鼓鼓道: “词安何罪之有?!皇兄要怪就怪我没有分寸!若非有他,我今日……” “你今日如何?” 晏温打断她的话。 他将腕上的手串拿下?来,握在手里一颗颗摩挲过去,沉冷的眼神定定看着她,唇畔慢慢勾起一个弧度,语意不明道: “你告诉裴词安,若非有他,你今日如何?嗯?” 沈若怜都要恨死晏温了,他怎么能当着裴词安的面?说?出?这?种话!万一让他察觉出?了端倪,她怎么同他解释! 方才的一切本就是一场隐匿在黑暗里的角逐,而她兵荒马乱,被?他杀得?丢盔弃甲,但那时她酒意上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若是清醒着,她是死也不会同他做出?那种事的。 沈若怜瞪着他,张了张嘴,一时却?不知该如何说?。 气氛有一丝诡异的安静,像是无声的对峙。 半晌,晏温似乎笑了一下?,视线从两?人身上扫过,语气淡淡地同沈若怜道: “罢了,你过来,孤送你回府,让裴词安即刻回去当值,今夜之事,孤就当做没发生?过。” 此?刻若是有旁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