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过了一会儿,他低声说:“离我近一点……可以吗?” 慕越往他的方向挨近一点:“这样?” 陆端宁没有说话,只是很轻地摇了一下头。 慕越又挨近了一点,两个人的手臂紧紧相贴:“这样?” 陆端宁还是不说话。 慕越感觉自己如果再挤,要把他压成纸片了。 他索性换了个方向,坐到陆端宁面前来,扶着他让他靠到自己身上。 因为距离太近,慕越又嗅到了夏日雨后的大叶榕的味道,淡淡的香气萦绕他们周身,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变得格外浓郁。 慕越抱住陆端宁,问他:“这样呢?” 陆端宁的意识似乎变得有点迟钝,过了很久才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 慕越没听清,只能猜测应该是“谢谢”。 “小鹿,”他抚摸他的后脑勺,轻声说,“别怕,你现在不是一个人,知道吗?” “别怕,慕越,不要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一直陪到死吗?” “嗯,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死了我也会死的。” …… 这是发生在什么时期的对话,慕越有些想不起来了。 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他们之间友谊的建立和别人都不一样。 一年见一次面,一起待上七天半个月,这种只能称作普通玩伴,远远够不上“唯一的、最好的朋友”这种标准。 他们会做这种程度的朋友纯粹是因为他们只能做这种程度的朋友,不然就是仇人。 第9章 毕竟,见第一面的时候,他们就把彼此的弱点暴露在对方面前了。 比如——陆端宁真的很喜欢他的小猪。 虽然慕越想一百年一万年都想不通,喜欢猪算什么弱点? 但陆端宁确实把他的小猪看得最重,能忍住不吃红烧肉不吃排骨也不吃猪排,甚至在慕越极力邀请他尝一口的时候坚定地摇头。 然后捂住小猪的眼睛,不让它看那碗残忍的猪排,还要安慰它说:小猪小猪,我是不会吃你的。 慕越总觉得,他对他的猪比对自己要温柔多了。 而慕越的弱点才不像陆端宁的那么幼稚,但却被那么幼稚的陆端宁一眼看穿—— 第一次见面,陆端宁从车里下来,越过司机好奇地打量慕越,眼神明净,像只小鹿。 小鹿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你的眼睛在出血。” 慕越知道,他照过镜子,认真洗过脸,知道眼睛里的红色血块洗不掉才下楼的。 右眼前方始终有一块阴翳遮挡,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好在左眼视物没有问题。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