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曼向来烦这些只会拖累工作效率的废话,便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开始。 柴涛悄悄地撇了撇嘴,心里念了声老外,表面上则是冲着工作人员点点头,“开始吧。” 二轮赛过后雕塑组别便只剩下了六名参赛选手。 柴涛看着编号靠前的第一位陌生选手的名字不以为然地吸了吸鼻子。 尤际远跟白佩兰送的那几箱昂贵茶饼和名家书法没有打水漂。 柴涛收钱办事的态度放得比画画端正。 柴涛记得白佩兰说过叫尤眠的那个年轻人一定会对母爱选题一筹莫展,发挥不出平常的水平,他再稍微加上几把火,把尤眠的作品按在二轮赛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评审环节是商量着来的,教授互相都熟识,一句两句的不看好放在参赛选手身上就跟直接递出淘汰券没什么两样。 柴涛吹散了保温杯里的高级茶叶,惬意地咂摸了下嘴。 更何况这个尤眠还是秦览的学生,他早就看不惯秦览许久,又能收东西,又能让秦览不快,柴涛没有犹豫的理由。 编号0067号选手的作品被扯开了白布,同时也在大屏幕上放出了雕塑的四面详细照片。 这是一座中规中矩的圣母像,母亲垂眸搂着怀里的婴儿,表情哀伤又怜惜。 图片刚出现不到两秒,雅格·希尔曼严肃地拧眉,大手一挥便道:“pass。” “keine innovation, keine attraktivitt。” 玛西亚清冽的翻译声残酷又直接地响在评审间内,“没创新,没吸引力,不值得留下来。” 柴涛微微一顿,第一次在见到这老外后真心地乐了起来。 他无比希望一会儿尤眠的作品出来后这人也能这么干脆地说一声pass,倒也省得他费口舌了。 —— 狭小的冰屋炕下燃着木柴,热烘烘的暖流放大了人的睡意,以至于当尤眠醒来洗漱时屋子里再一次只剩下他一个人。 温热的水将男生的睡意驱散了几分。 尤眠擦脸时恍然想起无论是自己跟裴怀霁在帐篷里独处的时候,还是两个人在和风小屋分到一间房的时候,他都没在早晨醒来的那一秒见过裴怀霁。 对方不是早起去晨跑,就是去了餐厅。 好像有些怪异,但尤眠也想不出哪里违和,便只当裴怀霁习惯早起。 尤眠套了件浅蓝色外套,正蹲在行李箱旁边整理衣服时忽然找出了一双毛绒的蓝色手套。 尤眠的动作微顿。 其实单从颜色上来看,他今天穿的衣服跟这双手套很般配。 但尤眠没有犹豫地就将那双包装精美的手套重新装进了行李底层,并没有拿出来戴的想法。 巧合的是与此同时,尤眠那晚被晏庭轩强硬地塞在外套兜里的u盘也随着他刚刚蹲下来的动作摔落在了脚边,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尤眠:“……” 尤眠侧头沉默地看着那张u盘许久,心想要不要就这样扔掉了。 但几秒过后,他还是叹了口气将u盘捡起来放回了行李隔层。 尤眠看透了晏庭轩的性格,此刻只想着万一晏庭轩又发疯地想要拿回去,他也有个能还回去的东西。 小屋外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尤眠一抬头就撞进了一双漆黑的眸子里,只见裴怀霁的外套微敞开着,男人的气息平稳如常,如果不是尤眠看到了对方手上的运动手环,他估计也猜不到裴怀霁是去晨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