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行李,云冠清的声音便响在身后。 “尤眠。” 尤眠一边拿出白色毛绒帽,一边等待着云冠清要说什么,但没想到他等了半天,对方就一直这么沉默着了。 尤眠弄好行李箱一起身,就发现云冠清又坐在了那个冰床上。 这个人刚才不还说着坐不了吗,怎么现在又坐上去了,不嫌冻啊。 紧接着尤眠就看到云冠清的脸上露出一个极温柔的笑,是他从来也没见过的那种温和笑意。 云冠清的睫毛颤抖着望向他,向来冷漠毒舌的薄唇开口时竟然一改往日印象,他说:“我们现在是不是见一面少一面了啊。” 尤眠轻眨眼。 云冠清起身笑了笑,雌雄莫辨的一张大荧幕脸上即使重新挂上了潇洒的表情,但眸底居然依旧沁着哀伤的神情。 云冠清忽的转身背对起尤眠,男人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淡蓝色的包装袋递给尤眠。 “这里气温很低,还是戴上吧。”云冠清轻声说。 尤眠低头发现是一双毛绒手套,淡蓝色的。 云冠清侧开眸子很低很低地小声说:“别不收啊。” 他本来想下意识地说出这双手套是地摊上随便买的这种话来让尤眠必须收下,但就在即将开口的前一秒,他忽的停顿住。 在这沉默的几秒里云冠清选择剖开最真实的,也是最容易受伤害的自己,说出真话。 “挑了很久才选的这一双。”云冠清说:“收下吧。” 什么觉得尤眠有趣都是屁话,什么想逗对方玩也都是狗屁话。 云冠清低头直视着尤眠的眼睛,直到看着对方接过那双手套才发现自己的心跳究竟有多快。 太蠢了,云冠清对自己说,为什么现在才敢醒悟,他原来根本就是迟迟不肯承认的一见钟情。 尤眠将那双手套接下,云冠清忍了又忍,才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节目休息这段时间里你一直都在准备比赛啊?” 尤眠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是啊。” 云冠清笑了笑,说:“我一直都在拍戏。” 尤眠不知道云冠清怎么忽然说到这儿,但很快他就听见云冠清问:“下次有机会要不要来片场玩啊?” 不等尤眠回答,云冠清轻声说:“很好玩的。” 尤眠转身将云冠清送的那双手套放进了行李箱里,对他现在这个问题并没做出回答。 冰屋外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云冠清猜到可能是裴怀霁回来了。 他喉结重重一滚,对着尤眠的背影说了声对不起。 尤眠一愣,刚一回头就看见云冠清眸底神色极其认真,双眉忧伤地轻拧起,说:“第一次见你说的那些话,对不起。” 云冠清之前在和风小屋的那次道歉让尤眠感受不到任何的尊重,只有戏谑。 但现在此刻男人站在他面前重新说出这一声对不起。 尤眠轻柔地笑了笑,说:“听见了。” 他值得一个听见。 云冠清的长发轻扬在肩膀处,闻言狭长的一双眼睛温柔地弯起,眸色缱绻至极,好看到找不出瑕疵的一张脸并没有像之前那么多次似的无礼靠近,他一直站在原地,甚至还后退了几步。 裴怀霁站在门口等里面彻底没了声音才选择走了进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