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姑娘接这?么大的担子?,娘娘不怕她把事情搞砸吗?” 杜挥塵叹了口气,“为父也?觉得不妥,但是太后铁了心要飞霜去, 何况精骑卫是飞霜一手训练出来的,旁人未必比她趁手。” 杜思逐道:“只希望她不要搞砸了才?好。” 大周未立以?前?, 这?片土地上大大小?小?有二十六个国家并?存,百里奔袭直击敌方国都的作战方式并?不罕见, 成则一鸣惊人,败则被屠戮无归。而今永京与北金国都之间相距千里,光是粮草补给就是个难题,何况掳走北金皇室后,想要平安折返西州更是难上加难。 西州的杜家父子?、跋涉在途的精骑卫,以?及永京的太后,都在审慎地考虑这?个问题。 永京皇宫内,福宁宫西殿中依然灯火通明。祁令瞻在政事堂忙完已是戌时中,时间很晚了,但他踌躇后仍决定到西宫来看一眼,见照微正盯着西州城防图,蹙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上前?将?灯芯挑亮一些,又将?身上的披风解下,落在她衣衫单薄的肩头。 照微正竭力从困倦中打起精神?,听见动静,只当?是江逾白,并?未抬头。 祁令瞻也?不打扰她,过了一会?儿,忽然听她开?口道:“逾白,帮我研墨,我要写封信。” 许久后也?不见动弹,照微疑惑地转过脸,见祁令瞻正靠在窗边悠闲抱臂,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照微稍愣:“哥哥,你怎么来了,有什么急事么?” 祁令瞻语气淡淡:“我不该来,耽误你红袖添香了是吧?” 照微起身走向他,抓住他的袖子?,一头栽进他怀里,哼唧道:“哎呀,头好疼。” 祁令瞻轻声冷笑:“怕是瑞龙脑香熏多了,纵使爱屋及乌也?该有个节制,早晚炉烟不停,你不头疼谁头疼。” “求你别念了……” “熏着谁调的香,自然心里想着谁,只是他怎么不在屋里侍奉你?瞧瞧你砚台里的墨都干了,真是可怜。” 照微踮起脚来亲他,祁令瞻装模作样地偏过头,很有骨气地躲了两下。 “我累得很,”照微像只没?骨头的猫挂在他怀里,“你自己说的今晚议事晚,明天?早朝前?又要会?见兵部堂官,所以?不过来了。我傍晚时还为此惆怅了许久呢,这?不马上大半夜了,依然想你想到睡不着,你说的话?我都牢牢记在心里,所以?哪里会?猜到是你,这?分明是你的错,怎么这?也?要怪罪我?” 祁令瞻挑眉垂视她:“你这?倒打一耙的本事见长。” 从前?在家中时拿来哄母亲的油嘴滑舌的功夫如今也?用到了他身上,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祁令瞻揽着她的腰向上提起,不再计较方才?的琐事,只专心亲吻她。照微虚虚搭在肩上的披风坠地,发出一声闷响,她于意乱情迷之际睁开?眼,握住他正解着手衣左手,喘息道:“哥哥,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祁令瞻低哑的声音里含着洞察的意味,“是怕我不同意,所以?挑这?种时候吗?” 照微眨眨眼,不置可否,只三分无辜七分期盼地盯着他。 祁令瞻认命地叹息一声,松开?了她。 照微郑重?其事地牵他去茶案边就坐,彩袖殷勤为他洗手煮茶,每一步都有模有样,祁令瞻也?不催她,直到她将?金澄澄的茶汤捧到面前?。 祁令瞻接过品尝,算是吃了她的嘴短,“这?下可以?说了吗?” 照微手持茶匙轻敲玉盏,娓娓说道:“北金还警惕着咱们,飞霜此去肯定会?有暴露踪迹的风险,我想着咱们能不能在边境弄出些动静来,好将?北金皇室的目光都吸引过去,叫他们只顾着看远处,忘了灯下黑。” “如今杜家父子?都守在西州,大可以?叫他们出兵滋扰,去封信即可,为何要同我商量?”祁令瞻吹了吹盏中热茶,目光审视着她,“除非你还有别的打算。” 照微道:“仅仅是出兵滋扰,我怕反叫北金识破咱们是在声东击西。” “那你想怎么样,凤驾亲临西州么?” 照微目中蓦然一亮:“你同意啦!” 祁令瞻轻嗤一声,将?空盏推到她面前?,“我说我不同意,只怕你也?当?没?听见。” “怎么会?,你可是我的好哥哥,大周的丞相,没?有你的意见,我哪里敢擅专?” 照微为他续上茶,同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咱们有三十万大军驻守西州一线,本宫去了绝不会?有危险,天?弥可汗麾下有位乌图将?军十分不服气完颜准即位,本宫去会?会?他,叫完颜准觉得这?就是咱们最大的策略,这?样演戏才?算逼真。” 祁令瞻态度暧昧地“嗯”了一声,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道:“今天?太晚了,事关重?大,明日再议。”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