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得知此事的是?照微,她微服去永平侯府寻他时扑了个空,正要掉头回宫,却?撞上了平彦扶着身负肩伤的祁令瞻从马车上下来。 血迹从右肩漫开,几乎染红了右半边身体,潦草地用衣带包扎住,红白相衬,愈发触目惊心。 他本已伤得面目苍白,撞见照微,眉头蹙起,也不知是?犯疼还是?犯愁,声音轻颤:“你?怎么……又?出宫了……” 照微又?急又?怒,一面喊着找大夫,一面上前去搀他,质问平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传本宫神骁卫,速速将行凶之人拿下!” 祁令瞻已没有?疾声阻拦她的力气,抬起左手捏了捏她的手腕,低声道:“别声张,我没事,进去再说。” 府中的大夫很快赶来,顾不得擦额上的汗,仔细查看祁令瞻的伤势后回禀道:“伤口不算深,并无性命之忧,只是?失血有?点多,瞧着吓人。” 照微说:“劳你?先给他止血,等?会?宫中有?御医过来。” 正躺在榻上的祁令瞻闻言转过头来,说道:“区区小伤,不必请杨叙时。” “这是?小伤吗?我都快被你?吓死了!”照微没好气地说道:“你?躺好了,别乱动!” 祁令瞻只好阖目休憩,飞快在心里盘算着等?会?要怎么解释。 半个时辰后,杨叙时带着医侍从宫里风风火火赶来,进门见祁令瞻还活着,先是?松了口气,马上又?开始絮叨他。 “祁兄莫非是?九尾狐转世,这命硬的很,寻常人早就折腾死了,你?如今倒还有?口气儿在。我上旬刚夸过你?手伤保养得不错,以?为你?改邪归正学会?惜命了,没想到歇不过一口气,你?又?能作了妖,这谁伤的你?,怎么不一剑把你?捅死,也省得我三天两头就得为你?跑一趟?” 连珠炮似的声音在祁令瞻脑袋里嗡嗡作响,他几番想打断皆无果,“杨兄,你?先听我说……” 杨叙时才不听,上手撩开衣服检查他的伤口,瞧着瞧着忽然眉头一皱:“这伤口有?问题啊。” 照微正走进来,闻言心中一紧:“莫非伤得惊险?” “那倒不是?。” 杨叙时意味深长?地瞥了祁令瞻一眼,无视他摇头的请求,将真相捅到了照微面前。 “看这伤口大小、方向、深浅,应当不是?受人所害,而?是?他自己伤的。” 照微怀疑自己听岔了,“你?说什么?” 杨叙时又?重复了一遍,“臣说丞相大人这是?在搭台子?自己唱戏呢。” 祁令瞻:“……” 果然是?看热闹的不怕事大。 照微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她薄唇紧抿,狠狠剜了祁令瞻一眼,转身走出屋子?,将平彦提到面前审问。 平彦今天给祁令瞻做车夫,狠狠提心吊胆了一回,见照微摆出太?后的架势,哪里还敢隐瞒,遂将祁令瞻这几日如何安排计划、今日如何与杜思逐相遇、如何拔剑自伤,一五一十地讲给照微听。 他那点小动作,马车后面押车的士兵们没看见,他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照微听罢,不阴不阳地嗤了一句:“可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屋子?里,杨叙时重新给祁令瞻止了血,用针线缝合伤口后,洒上消炎止痛的药粉,然后用白纱布在他肩头裹了两圈,转身去写?药方。 祁令瞻听见他心情畅快地哼小曲儿,忍了又?忍,开口对他说:“杨兄,我有?事请你?帮忙。” 无事杨叙时,有?事喊杨兄。杨叙时哼了一声,“别想让我帮你?糊弄太?后。” “不是?。”祁令瞻朝窗外的方向瞥了一眼,缓声道:“我是?想问问你?……能不能开一副男子?服用的避子?方。” 杨叙时手中的笔一顿,满脸疑惑地回身望向他:“避子?方,还要男子?服用的?你?要这玩意儿做什么,又?憋着坏水儿想害谁?” 祁令瞻说:“我自己喝。”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