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肯定地说道:“这是太后娘娘的金钗吧。” 祁令瞻不答反问:“她让你来做什么?” “不是她让我来的,我何德何能掺和你们之间的事, ”薛序邻声音微凉,“况且,我也不见得愿意做你们之间的传声筒, 或者是谁的泥偶。” 炉壁间的香灰摔在金盘里?,灰白的粉末四处飘散。祁令瞻咳了两声,并未接这话。 他不知薛序邻察觉到了什么。 薛序邻说:“昨夜太后娘娘醉饮, 将?我认作了阁下。” 祁令瞻眉心轻蹙, “你们……” “我说了, 我不是谁的泥偶。虽然我与你怀着同样不敬的心思,但?至少我更磊落一些。” 薛序邻质问他:“你既然清楚这一切,去年冬我在送客亭请你签和离书时,你为何还能说出叫我不要辜负她心这种话, 你戏耍我也就算了, 可她心究竟如何,你不明白么?” 祁令瞻声音淡淡:“我不敢明白。” “懦夫。”薛序邻骂了他一句,“你若真想对她敬而?远之,又何必插手她亲近杜思逐的事, 你既舍不得她,又不敢遂她的心意, 倘你自己受折磨倒也罢了,偏偏她心里?也不痛快, 我和杜思逐,我们这种人,更是被你殃及的池鱼。” 怎么又扯到杜思逐身上?去了? 祁令瞻目光微凛,“她到底与你说什么了?” 薛序邻便将?照微昨夜的醉中之语一一学给?他听。 “……她说她偏不肯听你的,偏要与你对着干,闹这些损人伤己的意气,这就是你所谓的‘为她好?’的后果。一边不肯放过她,一边又要管束她,祁参知,天底下有你这般做兄长的人吗?” 薛序邻看透了他自欺欺人的骗局,他的质问,祁令瞻无言以对。 他清楚地知道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摇摆不定,既眷恋她的亲近,又想她停留在一个安全?的距离之外?。昨夜她心情不佳,撞见的是薛序邻,以后若再有此?情形,这些话被有心人听去,她将?会面临怎样的责难和非议? 他必须选择一条路,或只做她的兄长,娶妻成家,从?此?待她冷漠疏离,依她那般宁折不弯的脾气,必然会心灰意冷,从?此?不再理他。 或是就此?罔顾一切,与她……做一对世俗难容的罪人。 那她真的会快乐吗? 这几日,祁令瞻一直在心里?纠结这个念头。 依照他从?前在照微面前宣称的态度,他应当?坚定不移地选择第一条路,可是心中纠结的时间越久,理智就越难压过心中真实的欲念。 他情难自禁地想象该如何得到她,想象他们可能会拥有的亲昵。仰望着树上?的诱人恶果,就连脚下的陷阱似乎也变得不那么可惧。 他心里?的秤砣正一点一点倾斜,正在此?时,他从?张知嘴里?得到了照微应下杜思逐的消息。 柔软的心头被狠狠扎了一刀。 张知受他所托,忙又回福宁宫打探消息。 殿前司值房里?,锦春向杜思逐转达照微的话时,并未避着薛序邻。当?她说出“娘娘愿以任何条件来换”时,杜思逐与薛序邻面目相觑,俱是一惊。 “他也配?”两人异口同声道。 薛序邻对锦春说:“请女官回禀娘娘,私闯姚府是我一个人的事,我愿依律受罚,不劳烦太后娘娘为我忧心。” 杜思逐叫他闭嘴,请锦春移步院中说话。 他问锦春:“娘娘这是何意?她若想饶了薛序邻,不过一句话的事,何必……何必说什么见得人见不得人这种话?” 他脸色微赧,表情十分古怪,又是疑虑,又有些受宠若惊。 锦春只猜得到太后心中另有主意,可到底是什么主意,她也不敢断然明说,怕弄巧成拙,故而?只含糊回答道:“杜指挥使若不明白,请亲自去问娘娘吧。” 她说完便离开了值房。 杜思逐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转身对看押薛序邻的侍卫说:“先把他放了。” 薛序邻闹着不肯走,质问杜思逐:“你到底向娘娘求了什么?!” “我求你七舅姥爷!” 杜思逐十分来气,一脚将?薛序邻踹出了值房。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