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母亲面前,不免多了几句嘴。 他说:“平时虽有参知大?人照应着?,但?他们兄妹也并非总一条心,此?时娘娘肯信任我,是?我的荣幸,为了这份信任,哪怕叫我一辈子都待在永京,回不去军营,也是?值得的。” 容汀兰闻言,抬目细细端详他,凭她识人多年的经验,瞧他竟不像是?刻意讨好,反倒似真情流露。 她问杜思逐:“三郎今年多大?了?” “二十三。” “家中可曾定下婚事?” 杜思逐微愣,答道:“尚未。” 容汀兰笑得温和,“年纪不小了,终身大?事可不要耽误。” 杜思逐面上微红,想起祁令瞻也尚未成婚,只是?话未出?口,对上容汀兰清亮如鉴的目光,颇有几分心虚地止住了话头。 他们赶了三天路到达仙绛山下。 仙绛山附近有个古镇,名回龙镇,因蜀州路远望曲折如盘龙,此?镇正坐落在龙头处,与江浙一带相接,是?蜀州与江浙相通的一处歇脚地。 早年朝廷不禁蜀州丝锦与茶叶私贩时,回龙镇里商队来往,十分热闹,便有人在山上修了一处道观,名白马观。后来随着?朝廷丝茶专榷,回龙镇没落,白马观也渐渐少了香火,变成一处庭径生草、青苔覆路的私人清修之地。 容汀兰与杜思逐到得早,两人扮作往蜀州去探亲的母子借宿在白马观中。 第二天傍晚,杜思逐急急来敲容汀兰的门,低声道:“容姨!山下来了一拨人,我悄悄去前面看看,你在屋里先不要出?来。” 容汀兰隔着?门应道:“知道了。” 这一会儿的工夫,容汀兰焦急不安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她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翻出?一把精巧的匕首揣在身上,透过?破破烂烂的窗纸往外看,只瞧见墙外隐隐有灯火闪过?,听见一阵杂乱了脚步声。 过?了约半个时辰,杜思逐悄悄跑回来,容汀兰连忙开?门请他进去。 杜思逐一边觑着?外面的动静一边对容汀兰说道:“看清楚了,来人有八九个,容舅爷在观门处被人扶下马车,脚上戴着?枷,为首的有两人,一个是?玄铁山的谢愈,另一个是?……永平侯。” 容汀兰深叹了一口气,沉默许久后,苦笑道:“郁青没事就好,人活着?总比死了好。” 杜思逐问:“容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容汀兰说:“先看看他们要做什么,若他们只是?打算将?郁青安置在此?处,那等他们走后,咱们伺机将?他救出?来。若他们打算在此?地杀人灭口……” 她摩挲着?袖口粗粝的棉布,思索了许久,方下定决心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弟弟死在我面前,我会出?面阻止,倘侯爷连我也不认,思逐,你不要白白送死,带着?我的书信回京,将?此?事全?须全?尾告诉照微,让她警惕祁家父子。” 杜思逐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好,我听容姨的。” 屋里没有点灯,两人贴在门边,悄然听着?院外的动静,直到外面重?新?变得安静,这才轻轻推开?门,贴着?墙边往进香殿的方向缓步移动。 与此?同时,另有一拨人趁夜色来到了仙绛山山脚下。 为首的中年男人长了一身横肉,笨拙地翻身下马,两个随从将?一个告密的匪寇押跪在他脚边,中年男人指着?白马观的方向问他:“你确定谢回川就藏在这儿?” 告密的匪寇起誓道:“回吕大?人,小人以性命发誓,亲耳听到谢老大?他们密谋要去蜀州刺杀您,又说要先到白马观来一趟。” “他们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做什么?是?来见什么人?” “这小人就不知道了。” 中年男人冷笑,脸侧的横肉抖了抖,抬脚将?那告密者踹翻在地。 “你不知道?我看你们是?合伙要把我诓进去杀人灭口,给我狠狠地打,打到他说实话为之。” 随从将?破布塞住告密者的嘴,抡脚狠狠往他小腹上踢,那人滚来滚去躲闪不及,疼得蜷成了虾仁。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