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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直摇头,怕韩丰过去会挨鞭子。

    韩丰安抚她道:“娘放心,二姑娘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他走到照微马前,未等她说话,先行赔礼道歉:“退婚一事是我负心,害了姑娘名声,姑娘要打要骂,韩丰皆无怨言,只是请勿当着家母的面。”

    照微笑了笑,说:“有意则合,无意则散,打你做什么。我只是好奇,那郑五娘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痛快?”

    韩丰窘然,“她……她待我情深义重……”

    照微说:“若是因情最好,若是因她许你能留守永京做天子近卫,那你可要小心了。”

    郑五娘确实对韩母许过此事,令韩母动心,但韩丰并不在乎京职,故而道:“在朝在野皆是为国,不能留京也无妨,我愿意去西州戍边。”

    照微点头,“你是有抱负、明事理的人,婚约虽废,莫要结仇,永平侯府不怪你,但也不欠你什么。”

    听她出言豁达,韩丰心中反不成滋味,低声道:“是我辜负了二姑娘,亏欠于你,日后若二姑娘有吩咐,韩丰必不避汤火。”

    “罢了。”

    照微挥挥手,驭马经过他身边,走了两步忽又想起一事,一个利落的勒马回旋,又转回他面前。

    “有一事确要托付校尉,若你以后有机会去往西州,请往燕然关寻徐北海将军之墓,代我向他敬一盅酒,点三炷香。”

    韩丰抱拳应诺。

    两人的对话都被侍卫听去,转述给平彦,平彦又学给祁令瞻听。

    兄妹在上元节闹的不愉快如今仍未缓和,照微再不肯听母亲的支使来给他送吃食,凡事只遣平彦来回跑腿,算起来,祁令瞻已经三天没见到她了。

    听闻她与韩丰断得干净利落,祁令瞻心中稍感熨帖,只是仍记恨她不分青红皂白的污蔑,胸中块垒未尽消。

    他何时要逼她入宫了?必然是她在坤明宫时又倚门偷听,却没听囫囵,将隐约的三言两语与心中偏见一合,便笃定他没安好心。

    祁令瞻听罢说道:“难得清净几天,别拿她的琐事来烦我。”

    平彦暗自纳罕:不是你说二姑娘的事,巨细不捐,如实禀报的么?

    祁令瞻暗生闷气,照微却约了容郁青一同出门快活。

    说是快活,其实是容郁青将她骗出来,去永京各大粮商和布商铺里访问布粮的市价。他接了朝廷两淮布粮转运的差遣,出了正月就要下江南去,采购一部分两淮用来抵税的布粮,贩往北地去卖,将卖掉的钱入国库充税。

    永京排得上号的布粮商大都与吕家有关,吕家女儿是姚丞相的爱妾,吕家铺子也沾了姚丞相的光,得姓半个姚字。

    因此他们见了容郁青和照微,皆冷着脸不接待,若问市价则随口敷衍,一条街上五家铺,一石米竟能差出七百文的价。

    容郁青感慨道:“你我只是问个市价,他们且这般如临大敌,若我真将两淮的布粮弄来永京,与他们抢生意,只怕更会与我为难。”

    照微道:“莫说这些民商,就连朝廷三司、各地转运使都要看姚鹤守脸色行事。你可知兄长为何将主意打到了你身上?”

    容郁青作洗耳恭听状。

    照微说:“我也是听回龙寺的香客闲谈,说去年年初,皇上嫌盐铁司的税供太少,裁撤了盐铁司郎中,换上了自己人。结果到了八月,所收税供尚不足去年的一半。那盐铁司郎中虽是皇上心腹,自郎中以下却都是姚丞相的人,这盐铁司如同他的私产,他若不点头,下面不撒手,朝廷就得断粮。”

    容郁青了然,“所以三司与转运使暂动不得,皇上就想从官商入手,让我顶着皇后亲族的身份,去两淮地方分转运使的生意?”

    照微点头:“怎么,你才明白?我还当你是胆子肥到青城容不下,要跑来永京与姚鹤守掰腕子。”

    容郁青这才实话实说:“是世子说你铁了心要远嫁,惹得姐姐伤心,让我借授两淮布粮转运差遣的时机入京一趟,好生劝劝你。”

    听了这话,照微冷嗤道:“他一向会暗度陈仓,这是拿我当靶子算计你呢。”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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