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一下子倒在地上,谁能担得起? 洛城书院分了东西两个大院,东面是男院,西面是女院,两相对比,男院比女院大得多。 郑沅与父亲跟着一名夫子模样的人,一路往东院走到最里面,然后绕去后院,后院宽广,比前面东西两院还要大多了,还能听到马匹的长嘶声。 郑伟槐见郑沅往里头张望,不由笑起来解释:“那边是练武场和习马术的,沅儿若是喜欢,将来也可以练一练。” 郑沅颔首轻笑:“可我,一点都不会。” 郑伟槐似有些怅然:“你娘从前马术武功,都是一等一的好……” 郑沅抬眼看他,见他目光盯着被围起来的后院,似乎在缅怀什么东西。 前世郑沅只知生母是悦城城主吴家的千金小姐,祖母说她乃将门虎女,可这怎么个将门虎女法,郑沅并不知道,难道是如同周依秀那般? ——虽说周依秀很好,但性子很是跳脱,娘亲若是这样的话,好似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转眼又到了一排房屋,夫子带他们走到最里面那间最大的,方转身离去。 郑伟槐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老师,学生来了。” 郑沅依着父亲的模样,亦是恭敬的行礼:“掌院大人。” ☆、第 10 章 江掌院正在烹茶,示意他们坐了。郑沅自觉的跪坐在一侧,伸手接过江掌院手中的茶具,细细烹了,又将浮末撇去,这才给二人倒上茶。 郑伟槐问:“你如何会烹茶的?” 郑沅微微偏头,认真的想了想方道:“女儿不知,可是见着掌院大人烹茶,无端端就觉得,似乎祖母这么教过我。” 说罢,自己又笑起来:“可我都不记得祖母的样子了。” 她当然不会不记得祖母的样子,只若真的十四岁,是该不记得的。 郑伟槐有片刻失神,没有再说。 江掌院方开口问她:“烹茶之道,可懂?” 郑沅虽是摇头,却落落大方:“学生不曾学过。” 江掌院笑起来:“若不曾学,能烹得这手好茶,可算是天分不可多得啊。” 郑沅抿唇微笑:“学生天分不佳,只是看得到大人之手法,学得皮毛而已。” 江掌院看了眼郑伟槐,见他一脸自豪的模样,不免有些好笑,只继续问郑沅:“你想入学院?” 郑沅忙端正了脸色,认真坐好点头道:“是。” “你有什么才学,可让我见识见识?” 郑沅踌躇片刻,若说才学,她算不上是顶好的,但都不差。小赵氏唯一没约束她的,便是读书,各式各样的书籍,她都甚是爱看爱学。甚至因为重生,还有一两样很是能拿出手的。 可这会儿不是施展才华的时候,需得让江掌院满意,又不能让父亲觉得突兀。看样子,还是将字拿出来比较好。 她走到桌前铺开纸磨了墨,细细写下一篇《琵琶行》。 江掌院看了郑沅一眼,方觉这个丫头,并不如她父亲想的那样无用。白居易的《琵琶行》,用琵琶女的身世来感慨自己的悲切。 不止如此,《琵琶行》一文较长,若不是细细阅过背过,默下来自然是不容易。郑沅不仅要表现她的悲切,更要展现的是她平日的用功,以及习字时的定力。 郑伟槐不如掌院想得多,只心中忐忑,沅儿这字写得是认真仔细,但到底练得太少了,连基本的字体也没练出来。 江掌院“嗯”了声,蹙眉点评道:“字还可以,不过郑沅太过急躁了。” 郑伟槐一愣,字可以? 郑沅忙低头说道:“大人教训得是。” 江掌院冷笑一声:“可是,太过急躁之人,一般都爱攀比,你基础太差,若是入了学院,岂不是带坏了学院的风气?”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