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长这么大了,现在还是九皇子妃,父亲再想掐死我,那可是要伤筋动骨了。” “你这孽障!”白秋平起身就朝着白榆走来,抬脚就要踹她。 窗外的谢玉弓面色阴沉无比,下意识拔出了腰间长刀。黑沉沉的寒铁隐没在黑夜之中,他身后跟着的死士也随着他的动作齐齐拔刀。 而屋内的白榆自然不可能让这土豆给踹了。 飞快从头顶上拔下簪子,在白秋平一抬脚的时候,就在他小腿上狠狠扎了一下。 “嘶!”白秋平从未料到,自己这庶女竟然还敢跟他动手! 震惊又震怒,但是被戳疼了,看着她捏着簪子自卫的疯魔样子,竟也被慑得不敢再轻易抬腿。 “我现在……我现在就叫人请家法来!如此孽障,活活打死不论!” 白秋平已经快被气疯了。 被平日里看都不屑看一眼的“虫蚁”狠狠咬了,任何人的反应自然都是立刻碾死。 但是白榆却扶着门站起来,语气竟然未有丝毫的激动和变化道:“父亲打死我可以,但是我死了,明日这尚书府内所有人都要下狱,父亲考虑清楚了吗?” “你说什么!”白秋平恶狠狠盯着白榆。 到底是朝廷命官,平日里的和气都只是假象。 长得再怎么像土豆,当怒火中烧且不加遮掩时,模样也是十分摄人。 只可惜白榆不吃这套。 她甚至带着些许微笑看着快烧成火土豆的白秋平说:“我是说,今夜我若是不归,明日娄娘就会把九皇子毒死。时间如果充裕,她还会拿着我的信物,去再引出其他同我私下有接触的皇子杀之。” “她听我命令杀人,戕害皇子夷三族,父亲你就算是工部尚书,一样也要在菜市口人头落地。” 谢玉弓在窗外听得眼皮直蹦。 她分明和她的那个嬷嬷交代的不是这个……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疯话。”白秋平目眦尽裂,他入仕为官这么多年,或者说他做人这么多年,还从未被人如此贴脸威胁过。 连那些手掌权柄,搅弄风云的同僚们都不敢对他不恭不敬,他这个区区庶女…… 区区庶女! “我自然是知道的,现在娄娘应该已经把九皇子送回去了,毒药早早都备好了,我不回去,她就喂。” “现在请父亲调整呼吸。” “我们来好好聊一聊,我的请求父亲还没听呢,很简单的,父亲何必如此疾言厉色?” 白榆走到之前白秋平坐着的桌边上,拿起茶壶换了个茶杯,给白秋平倒了一杯茶。 递到他手边说:“父亲先喝口茶,你我父女从未有这样私下说话的时候,别激动啊。” 白秋平恨不得亲手掐死面前这个孽障,额角的青筋暴跳。 但是他确实……确实怕白榆说的是真的。 毕竟九皇子出府的事情是真的,而方才他的嫡女白珏哭着来找他们说的那些,也都是真的。 白秋平死死盯着白榆,咬牙接下了茶盏。 说道:“你是尚书府的人,既然知道了真相,就该和尚书府同仇敌……” “父亲,别用这样低级的理由来压我。” “整个尚书府没有一个人将我当成主子,甚至将我当成一个人的都没有。父亲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你为了平息尚书夫人的怒火,纵容她磋磨我们母女这么多年。” “现在说这些……父亲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白榆笑吟吟的,说话却一点不客气。 白秋平的话都噎在嗓子里,他习惯占据主动地位,不肯被白榆牵着鼻子走,总想拿捏她。 但是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他这庶女,确实令他“刮目相看”。 白榆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 喝了一口后说:“可以听我说说小要求了吗?” 白秋平神色变幻,最终深吸一口气道:“你说。” 他倒要听听,他这庶女能说出什么天花来。 白榆道:“很简单,我就是想让父亲联合比较要好的,利益一致的同僚。上书给陛下,让陛下在万寿节那天在普天同庆的好日子里,给九殿下定个早该定的封号,再寻一块不用很好的封地……” 白秋平听到白榆这样说,表情先是愣了片刻,而后直接扔了茶盏,抬手一巴掌朝着白榆的脸上狠狠抽过去。 这一巴掌在白榆的预料之中,她躲了,但是没有全躲。 毕竟要营造一个“弱势”的惨相嘛。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