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圆勉强接受了哥哥的道歉,咬了一小口鱼肉便还给他了。 心下还是很委屈,鼻尖都有点红红的。 ……哥哥从来没对她这么凶过,今天是怎么回事? 方遥看着重新恢复常色,但已经出现情绪暴躁症状的阿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偏头看了看身旁的谢听,他这些日子的情绪倒是很稳定,没有乱发脾气过,甚至还能同她玩笑。 她想起了方才那只被彻底咬穿咽喉的野鹿,他明明可以用人形打猎,却故意显出兽形用更野蛮原始的方式捕猎,或许也是通过这种方式在宣泄吧…… 方遥看着天上的圆月,每度一次夜晚,她都会在心里记上一数,今夜距离谢听上次冥纹发作,正好是第十日。 本以为他会像上次一样,到半夜才发作,结果这次来得极为突然。他们刚刚还在围着篝火吃着烤肉,下一刻,谢听手里的肉串就掉在了地上。 上次他冥纹发作时,俩崽崽尚在睡觉,没有察觉,这次看到爹爹忽然倒地,面色狰狞痛苦,崽崽们都有些惊到了。 谢听压着不听使唤的左手,倒在草地上,双目赤红,仰面痛苦地低吼喘气。 “爹爹!”阿圆立马也丢掉了手里的烤鸡腿,想上前扑去爹爹身边,被方遥伸手拦住了。 阿正看着爹爹的模样,瞬间想到数日前的自己,眼眶红红地问方遥:“娘亲,爹爹是跟我得了一样的病吗?” 方遥不忍再瞒他,点点头。 “什么病?”阿圆依旧很迷茫。 阿正冥纹发作是数日前的事了,阿圆以为他那回是偶然的急病,都有些忘记了。然而她刚问出口,就看到哥哥的身子也开始突然发抖,左手跟爹爹一样抽搐痉挛起来。 阿正满头冷汗,软软地瘫倒在谢听的旁边,俩人的症状近乎一模一样。 眼见方才还好端端的哥哥和爹爹,忽然之间就双双倒地,身体抽搐,低吼呻/吟,阿圆急得都快哭了出来。 她噙着泪花,仰头扯着方遥的袖子:“娘亲,爹爹和哥哥到底是怎么了?他们看起来好难受的样子……” 方遥心下发紧,谢听的冥纹还未发作结束,阿正居然也发作了。 她算了下,阿正冥纹发作的间隔是七日,竟比谢听的还要频繁。 眼见着他们身受如此痛苦,方遥心下有种帮不上忙的挫败无力感,父子俩同时发病,她照看小的,就顾不了大的。 她不想让阿正倒在潮湿的草地上,把他抬起来抱在怀中,同时还要防止阿圆的靠近,叮嘱她:“不要离得太近,他们的病会传染,小心千万不要被他们的左手伤到。” 传染?左手? 阿圆这才发现哥哥的左手手指上有一节黑色斑纹,而爹爹整只左手都被那古怪的黑纹缠绕着。 哥哥上次发病就是这样捂着左手,那天娘亲还神色紧张地检查了她手背上的浅疤,以及离开城镇的那天,爹爹让她指认小乞丐的画像…… 阿圆向来聪颖,一点就通,她问方遥:“娘亲,哥哥是不是那天被小乞丐传染的?” 方遥自知已经瞒不住俩崽崽了,点头“嗯”了一声。 “我们快回宗门,让三师叔给爹爹和哥哥治病。”阿圆心急如焚,三师叔会炼很多治病的丹丸,一定能治好他们的。 方遥垂下眼眸,没说话。 阿圆看到娘亲的反应,似乎明白了什么。 爹爹那么厉害,能让他都如此痛苦的病,三师叔也肯定很难治了。 “娘亲,好疼……” 枕在方遥怀中的阿正牙关打颤,脑海中那道古怪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