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在学校呢。”宋思衡甩开他的手。 “行,那回去摸。”杨晓北笑得没皮没脸。 冬天天黑的早,两人沿着沥青跑道走了十几米,天空中突然飘下了一些雪白的絮子。 “稀奇啊,才十二月就下雪了。”杨晓北伸出手掌,一片雪花降落在手心。 “你说是不是老天爷看我太可怜了。”他笑着转头问。 “扯吧你。”宋思衡推了推他的后背,让他继续向前走,自己却回望了一眼灯光逐渐熄灭的训练场。 宋思衡上车后,手机响了,屏幕上有个名字在闪烁。 宋思衡接起来后,应了两句就挂断了。 “李秘书的电话?”杨晓北问。 “嗯。”宋思衡点火起步,“他要去海外公司任职了。” “怎么这么突然?” “他主动请缨,说正好明年还想去再念个硕士学位。” 杨晓北思考了片刻,忽然转头问:“那你是不是要招一个新秘书啊?!” “怎么了?”宋思衡踩下油门,车向前驶去。 “没什么,别招太帅的。”杨晓北揣着手臂看他。 “你管得着吗?”宋思衡透过后视镜瞥他。 “管得着。”杨晓北扯了扯他的脸颊。 “哎?!” 车开出去两公里,电台广播进入了天气预报的时段。 ——“明后两天,江城将持续降雪。这也是近年来初雪来得最早的一年。请广大市民注意出行安全,合理安排出行时间......” 宋思衡问:“你什么时候出发去比赛?” “我后天出发,提前去适应场地。教练、小赵跟我一起,我们三个人。”杨晓北事无巨细地说着,“对了,赛规前几天出来了。这次星河杯,只要进了单项前三名,就能无条件入选明年北市集训的大名单。” “前三名,你有信心吗?” “我报名成绩第八,你说呢?”杨晓北笑了笑,“到时候应该会把我排在第八泳道,第八道吃浪,想拿名次很难。” 宋思衡想说,你这么没信心还练这么狠。但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只说了一句:“北市最近天冷得厉害,你多带两件厚外套。” - 杨晓北提前三天去了北市,那天宋思衡刚好有个重要的会议,也就由他自己去了机场。 等到正式开赛的前一个晚上,宋思衡才紧赶慢赶到了北市。 立源体育馆被装修一新,原先场馆里悬挂着的巨幅人像也被摘下。 这次比赛管控严格,宋思衡没有工作牌,只能在运动员休息室的出口外等他。 场馆里不断传来水花翻涌的声音,各个代表队的教练员和选手进进出出。有些选手看起来年纪很小,细胳膊细腿,穿着泳裤到处跑。 每年都有新的天才横空出世,也有无数天才被淘汰出局,这在泳池里并不是什么新故事。 还有两天就要到杨晓北的二十岁生日了。 宋思衡原本想买点什么给他提前庆祝下,给他放松下紧张的心情,结果却被杨晓北发现了,直接拒绝了。 “等我比完赛再说。”杨晓北是这样说的。 宋思衡站在出口处,大约等了二十分钟,杨晓北才穿着运动套装从里面走出来。 “练完了?”他问。 “嗯。场馆翻新了不少。”杨晓北跟在宋思衡身后往外走去。 然而他刚刚走了两步,就停下了。 “怎么了?”宋思衡回头看他。 只见杨晓北站在原地,眼神看向了不远处的两个人。 “你认识?”宋思衡也看了过去,是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个男孩。男人胸前挂着一块橙色的证件,应该是个教练。男孩穿着泳裤,正在听对面人说话。 “那个年纪大的我认识。”杨晓北轻声回答。 “谁?” “于海。” “你在北市的那个教练?”宋思衡依稀记得这个名字。 “嗯,他让我退的队。” 对面那两人的声音传来。 中年男人声线拔高:“你今年已经十五了!这次如果游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