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转动着遥控器,左一下右一下。 宋思衡没有再理会,转身准备上楼继续处理公务。杨晓北却忽然转身拉住了他的手腕。 宋思衡不明所以,转头看他:“干什么?” 杨晓北看着他的眼睛:“你听说过电车难题吗?” 宋思衡:“你还知道这个?” 杨晓北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指了指电视:“以前看电视上说的,还不允许我自学成才了?” “你想问什么?”宋思衡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俯视着杨晓北。 “如果你是那个开电车的人呢?”杨晓北抬眼看向他的脸,“假如铁轨的一端躺的是我,从我身上压过去,你就可以救另外那五个人。你会怎么选?” 宋思衡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更不会想到这个问题会从面前这个人嘴里说出来。 “这不是数学题。没有标准答案,我不回答。”宋思衡耸了下肩膀。 “你不用当数学题,用直觉回答。” 宋思衡看着他手腕上的表,露出了一个难得的微笑。他走到了沙发的另一头,侧身坐在了沙发扶手上。 他凑近了脸,对着杨晓北说:“我会把油门踩死,直接压过去。” 说完,他抬手剪住了杨晓北的手臂,然后一个弯腰,整个上身将杨晓北死死压住。 杨晓北身体被迫后仰,也跟着笑了起来,很快便挣脱开他的束缚,揽住了他的腰:“行啊,厉害,让我看看你准备怎么压死我。” 既然来了东郊别墅,杨晓北的伤也已经痊愈。两人难免又干柴烈火。 只是这一晚,宋思衡明显感觉杨晓北的手攥得他格外疼,像是想把他的腰给生生折断。 “你干什么?!”宋思衡反咬他一口,虎牙嵌进了肌肉,差点把皮肤刺破。 杨晓北一下吃痛,这才如梦方醒,松了下劲。额前的汗水啪地滴落到了宋思衡的颈间。 两个人第一次没有进行到最后,沉默中去了不同的卫生间冲洗。偌大的别墅二层,只有不同频的水声穿透墙壁,在空间之间回荡。 而那块墨绿色的机械表仍然躺在床头柜上,恪尽职守地向前跳字。 宋思衡洗完回到卧室时,杨晓北还没有回来。他拉开被子躺下,整个人深陷进了床垫里。深冬,屋外的树上有鸟雀筑巢取暖,传来两声啾啾声。 或许是今天运动量过大的缘故,宋思衡很快垂下了眼皮,陷入了浅睡眠。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宋思衡感觉床垫微微有些下陷,一阵窸窣声后,他的腰间多了一双手,再之后是整个后背被人拥上。通常,他们一同过夜时都是各睡半张床,划清界限,难得在事后还会有这种越界的接触。 杨晓北的短发吹干后有些柔软,蹭到了他的后颈。两人的呼吸逐渐变得同频,胸膛的起伏,皮肤的温度,似乎消解了方才的不快。 但宋思衡却没了睡意,他睁开眼睛,昏暗的房间里,窗帘静止着,鸟雀声也平息了。只有那块腕表,秒针执着地跳动。 杨晓北的呼吸声愈发平缓,然而过了不过半分钟,他却忽然收拢手臂。宋思衡被勒得有些难受,刚想掰开他的手,却听到身后的人用极小的声音说:“没事,没事。” 宋思衡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回头看他。 屋里没有开灯,只有纱帘透进一丝天光来。 那道微弱的光打在杨晓北紧闭的眼皮上,不知何时他额头又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而他那道浓密的睫毛上,也不知挂的是汗水,还是泪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