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只剩下最后百分之五的电量。这出来得匆忙也没带充电器。 他划开屏幕,微信显示有两条未读,都来自李恪。 “思衡,今天有别的安排吗?” “早上的会议我先替你开了,来公司了叫我。” 李恪跟他以前就是同学,在称呼上也没那么多规矩。 宋思衡松了口气。还好李恪办事妥当,不然上午的会又要开天窗。 他用最后的电量给李恪回复了一条:“我下午到公司。” 发完这一条,宋思衡想起了什么,立刻环视房间一周。 还好,他的车钥匙还稳稳地在床边的柜子上放着。 不幸中的万幸。这次只是睡了个流氓,不是小偷。 宋思衡走进了浴室,打开恒温花洒。玻璃隔断后有个全身镜,宋思衡这才看清自己此刻的样子。这人是跑了,倒是把掌纹完好地留下了。 畜生! 一个小时后,宋思衡终于重新穿戴好。他走到门口,将门卡取下,把没电的手机揣进了被揉得皱巴巴的牛仔裤口袋里。 套房玄关处有一块巨大的毛玻璃。宋思衡准备出门的一刹,发现玻璃框的边角上,插着一张蓝色的便签。 他倒退了半步,摘下了那张纸看了一眼。 一看就是从酒店床头的留言簿上撕下来的,纸张上方还带着淡金色的酒店logo。 只是这便签上,一个汉字都没有,只有一串用铅笔写下的数字。 137开头,031结尾。 下面还有一只画得很粗糙的,小羊。 ...... “神经。” 宋思衡无语,暗骂了一声,然后将它揉作一团,下意识就准备丢进脚边的垃圾桶。 结果在纸团掉落前一秒,他又鬼使神差地把它踹回了裤子口袋。 身上的衣裤已然不能再穿去公司。宋思衡只能先驱车回了自己家。 宋思衡常住的房子坐落在江城内湖边上,高级公寓的17层,坐拥漂亮的全湖景。 这不是他唯一的房产,他在东郊还有一栋小别墅。只是那边离公司有段距离,他并不常去。 他不太喜欢家里有不熟的人存在。因此家里没人住家保姆。李恪每周会帮他约好保洁和家政上门,帮他清洗衣物、打扫房间。 上午并不是家政上门的时间,宋思衡到家时家里空无一人。 脏衣篓里的衣服还老老实实地堆在那里。他去衣帽间翻了一圈,找出了一件熨烫平整的浅色上衣。 等他再驱车赶到公司的时候,李恪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了。 李恪比他要怕冷些,入了秋就在衬衫外面套上了羊绒衫,看起来比他更像这间办公室的主人。 宋思衡跟他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拉开转椅坐下。 李恪站在他桌旁:“上午的会议纪要,我放你桌上了。目前跟艾科的专利收购合同已经拟好了,对方暂时什么异议。具体细节还要到时候我们去面谈。” 宋思衡点了点头。他们最新在做的产品,需要用到友商的一个核心专利,宋思衡想在这两年把公司的科技壁垒加高,预备用大价钱收购这个专利。这对后面公司走上市路径有非常大的好处。 “没见你穿过这件衣服。昨晚没回家?”李恪一脚已经踏出了办公室,又转头问了句。 宋思衡清了清嗓子:“回了。” 然后便没有再多说一句。 李恪见他有些不在状态,往后退了半步,半靠在他桌边开起了玩笑。 “诶,要不我再给你介绍一个?” “介绍什么?”宋思衡从会议纪录里抬起头来看他。 “男朋友。”李恪笑了笑,“之前给你介绍了几个都不满意,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我没空。”宋思衡将纸张摞好,然后又随手往桌边抛去,“我不想给人当爹,懒得伺候。” 宋思衡说完这句话,脑袋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剪影。 紧接着,是几个小时前在那间套房里发生的不堪入目的画面,像是卡碟般簌簌地钻进他的脑海。 宋思衡的喉结滚动了下,然后看了一眼窗外。 李恪见他情绪还是不高,也懒得跟他多说,拿着文件就出了办公室,临了还替他把门轻轻带上。 这天晚上宋思衡让李恪取消了他跟网球教练预约好的课。 李恪也默契地没有问他晚上的安排。 晚上宋思衡是自己开车回的家。进门时他看到玄关处亮着灯。没一会儿,里屋就传出了一个年长些的女声。 “您回来啦?”是家政。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