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思妍听觉变得更敏锐了——因此,即使傅鸣凤态度看起来轻浮,她仍隐约从声音里感受到一股异样。 刚才也是。 从他的嗓音里,似乎能捕捉到一丝寂寥。 「我不知道他去哪里。我只能说,他并不想见到你。」 「嗯,我知道。」傅鸣凤轻声低喃,接着自嘲一笑。 殷思妍扫视他周遭,「杨教授呢?」 傅鸣凤愣了几秒,才意识到她口中的「杨教授」是谁,讶异地说:「你认识家母?」 家母。现在谁还会用这种词?从傅鸣凤口中说出来更是微妙。 也是在这一刻她发现,自己原先是背过身的,现在却不自觉转向了傅鸣凤的方向。 「其实,她没有来。」 杨德音说想向傅鸣玉道歉,这是真的,但来学校是他擅作主张。 出门前,母亲还趴在沙发上哭泣,喃喃自语要向鸣玉道歉,父亲一声不吭,只是木着一张脸,守在她身边。 这个家好像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 「没来?那你干么这么说?」 「我以为,他会因为这样而留下来。」 「……看来你对自己家发生什么事,好像不是很清楚。」杨德音正是傅鸣玉想逃离的对象之一,但凡傅鸣凤稍微理解这件事,就不可能试图以这种方式挽留他。 「嗯,我是真的不太清楚。」 他声音沉沉的,嗓音表面那一层轻浮逐渐化开,露出水面下的真心。 「所以,我才想找他聊聊,只是……他不愿意听我说。」 殷思妍很想说「这是你自找的」,但脣瓣像紧紧黏在一起,张也张不开。 「那你呢?有空陪我聊聊天吗?」傅鸣凤又笑了。 为什么要答应? 当殷思妍坐在台阶上,看见傅鸣凤捧着两杯汽水走过来,她实在有点后悔。 但已经来不及,傅鸣凤坐到她身边,保留一些距离,将冒着烟雾的汽水递给她,她尷尬地接下,犹豫着该不该说谢谢。 只见他抓起吸管喝了一口,咳了几声,笑着说:「真甜。好怀念啊!虽然我以前不是念这,但乾冰汽水大概是学生共同的回忆了吧?」 「你想问什么?」她一点也不想和他间聊。 「鸣玉他……在学校过得好吗?和大家处得怎么样?」 「……」殷思妍思来想去,仅能挤出一句:「他人缘很好,大家都喜欢他。」 「这样啊……那就好。」傅鸣凤感慨道。 接下来,两人都没再说话。 「你就只是要问这个吗?」 「是啊。」他单手拿着汽水,没几口便把汽水喝完了。嗓音因甜味而变得有些黏稠,他哑声说:「知道他过得好,这就够了。」 「我并没有说他过得好。」殷思妍莫名觉得生气。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