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步摇微微一晃。 “搬些屏风去。” 一架架屏风被搬了过来,整个大殿被分成了两半。 安娘换了件衣裳坐回来,之前围在她身边说陶太傅话的贵女不见了,娇娇收回眼,唤来宫婢给她换了茶。 不多时,纷乱的脚步声和笑谈声从远方传来,明黄色的衣角在屏风处晃过。 太子,到了。 一些贵女敛了敛衣裳,坐的更端正了,之间的交谈声小了不少。 “秋高气爽,正合佳时,与众宾酬宴,各位尽请畅饮!” 太子站在高座前,举起酒杯。 众人纷纷起座,举起酒杯,以袖遮掩,一饮而尽。 宴席这才算正式开始。 御史夫人过来了。 娇娇恭恭敬敬地喊了人,御史夫人拍拍她的手。 “好孩子,这是东宫,太过了不好收场。” 娇娇笑了笑,知道御史夫人这是在好心提醒她。 东宫是太子和太子妃的主场,她若是真的太过分了,全身而退是很难的。 “你方才也太冲动了点,那些话被有心人稍一编排,你名声就毁了啊。”御史夫人心里门清,内宅整治人的手段花样百出,想让一个女子身败名裂只要流言蜚语就够了。 娇娇是精致绮丽的好相貌,穿了石榴裙后妆容更盛,把那点子病弱气都藏得深深的,“我也没多久的名声可供他们损毁了。” 是没多久了。 御史夫人叹了口气。 陶娇娇还小的时候天竺的圆寂和尚来了玉京城,给陶娇娇批过命,说是病弱身,难养活过十六。 陶太傅那样向来好脾气的人,竟然直接把人赶出了家门,冲着圆寂骂他胡说八道,诅咒人。 她面色柔和了些,“莫这样想,你爹爹这些年一直在找药呢,这两年总能找着的。” 太傅这几年高价收购药材的事全玉京城都知道。 娇娇笑了笑,她眼睛里闪烁着细碎的亮光。 她如今服的药几乎昧昧都是有价无市的稀少药材,但也就只能吊着,还缺着一昧药引子。 药汤的作用大打折扣,也只能熬了。 总归还有两年活头,凑合着过吧。 “我知道的。” 御史夫人又和她话了会儿家常,这才走了。 宴罢,屏风撤走了去。 小内侍和宫婢走进来,两两一组,把宴席的桌面撤掉了,换了新的矮桌。 娇娇这才看见对面坐了个穿蓝色深衣的公子,她觉得有些眼熟。 趁着喜儿给她重新斟茶的功夫,娇娇问道,“那是谁家的人?” 喜儿仔细瞧了瞧,“是王家的嫡公子。” 娇娇轻轻啧了声,她早该想到的,自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见过外男的机会,也就只有相亲的画像上了。 王家也是本朝出了名的书香门第,至今鼎盛的很。 “王家似乎欲和尚书家结个姻亲。”喜儿站起身低声飞速道。 娇娇瞧了眼安娘,果不其然,见她也在打量对面的王家公子。 大殿中央被搬上了个擦得发亮的铜壶。 流水般的珠宝被呈上来,搭着藏青色的底衬,流光溢彩,美不胜收,还有被仔细收卷起来的字画残本,一一被罗列在高桌上。 那蓝衣的公子笑意吟吟对着一边的女婢说了句话,那女婢朝着安娘走了过去。 “郎君可有喜欢的?王家的郎君说了,您喜欢的,他愿意亲手送上。” 安娘唇角扬起,瞥了娇娇一眼,得意的张口,“有一支缵金丝珠钗,我倒是喜欢。” 王家公子见状,冲着安娘勾唇,微微颔首。 娇娇也打量过一水儿的珠宝,指尖微微摩挲着杯壁。 重头戏来了。 东宫赏菊宴并非单纯的一场宴会,也是才子佳人配对看对眼的好地方。 端看这么多云英未嫁的姑娘们跟着家中长辈来就知道了。 东宫赏菊牵红线,一牵权势,二牵姻缘。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