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不缺钱。你大不用这般节省。”谢然蹙着眉,眉心拓出深印。 落日在他身后裰成一片暖色的油彩,他眉峰锐利,五官深邃俊朗,连鸦羽垂落的阴影也是精致的。 冷白的皮肤衬出眉眼的温度,他说话时,下颌微微抬起,露出流畅优美的弧线。 娇娇心里叹了口气。 好看是真的好看,有病也是真的有病。 每次脑回路都奇奇怪怪。 谁替他节省啊。 娇娇拿起帕子擦了擦嘴,唇上的胭脂抹掉了些,露出些原本的唇色。 浅淡的红色与略清艳的绯红色叠叠重重,明明灭灭。 残妆也是好看的不像样子。 原来是上了妆的,谢然分神去想。 “夫君,娇娇身子不好,也就只能吃这些了。”娇娇站起来,微微抬头瞧向谢然。 “忘了,你还有病。”谢然露出些恍然的神色。 娇娇:... 但是她随后就立刻意识到这是强化小白花形象装可怜的的大好机会,眼睛里浮现些许晶莹,“夫君是在嫌弃娇娇吗?” 谢然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本殿并没有那个意思。” 娇娇眨巴了眨巴眼,努力把眼泪挤回去,“我知道夫君不喜欢我这样身子,可我实在没办法了。” 谢然试图宽慰她,“有病治了就是,总会好的。” 娇娇觉得谢然可以闭嘴。 她继续发挥,“夫君不知道,你少年成名,玉京里多少姑娘爱慕你,你说你不喜欢娇弱姑娘,多少人都为这一句话学了纵马,娇娇也想,娇娇也喜欢夫君,可是娇娇这身子不争气。娇娇不能学~” 娇娇揉了揉眼睛,只眼圈红了,眼睛里有泪,并不往外流,一副努力憋着的样子。 她的话音依旧软糯,可是带着颤,哭腔似乎随时都会更加浓重。 他似乎说过自己不喜欢矫揉造作娇弱的女子。 谢然这才意识到,貌似他这位正妻自己私下里想了不少,而且,似乎喜欢他很多年了。 他心里涌上些奇奇怪怪的滋味。 看着那桌毫无滋味的小菜,想起来娇娇给他送过的大餐,谢然难得有些愧疚。 “本殿不是这个意思。你这样就很好。” 娇娇抿紧唇,眼泪都收了回去,轻轻抽了下小鼻子,“夫君安慰我呢,我知道。” 她似乎这时才发现谢然还站着,连忙把人给拉下来坐着,“其实这饭菜还好,不然夫君尝尝?” 喜儿忙又添了双筷子。 娇娇起了坏心思,她指了指那一盘看起来最是寒酸的菜肴,“那道菜肴价值百金,夫君不如试试?” 谢然夹了少许,放进嘴里。 他面色不变的吃了下去。 然后端起手边的茶盏,喝了一口才道,“这道菜肴价值百金?” 娇娇点点头。 谢然叹气,“那是白菜。几文钱的东西。” 他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娇娇。 娇娇:.... “夫君不觉得它和普通的白菜有什么不一样?” “更难吃了。” 娇娇差点笑出来,她忽然发现其实谢然也很有意思。 这道菜用的确实是白菜,但是关键是它是全场最难吃的呀。 没有油盐,没有任何调料,这种白菜本身就比黄连还苦,再加上各类药材的熏蒸,这道菜入口就是在虐待自己。 谢然在吃下去后,第一反应居然是这菜太贵了,而不是这菜太苦了,难道这就是她不能理解的脑回路? “这菜难吃,一方面是因为用的是药白菜,一方面是因为无油无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