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一部分囚徒向我宣誓效忠,你站在中间的位置。当时我看你一副很嫌弃我的样子,一点都不想跟着瞎起哄,但似乎碍于身边的人都跪了下去,自己一个人站着会太显眼,只好捏着鼻子跟随大众。” …… 这些细节上的东西,哪怕事后调查也查不出来。 必须得是现场仔细留意过,才能阐述得这样清晰明白。 随着许子昭不间断地说出这些事,小李也越来越维持不住表面的淡定。 他就像是一只猝然从壳里被扒出来的寄居蟹,震惊又无措。 许子昭倒是随意:“其实我记得的事情只有最前面的那一部分,后来发现你有点不太对劲,才让守卫去调查你的信息。” “它们非常专业,嗯……就连你什么时候上厕所,在什么地方上,一天上几次也记下了,如果你要我说的话,我也……” “!!我靠!” 小李羞愤到爆炸,不知不觉就松开了掐着许子昭的手,转而去捂他的嘴:“不要说!你是变.态吗?!” 金光如风而至,抵住小李伸来的掌心。 许子昭撩开眼帘,眼中满是促狭。 “你……”小李可算反应过来自己被戏弄了,有些哭笑不得,“您这样子,也太奇怪了,完全不像个上位者。” 许子昭耳朵一动,见缝插针地自荐:“听起来你背后的‘上位者’似乎不怎么好相处?” “那你还犹豫什么?踢了他,跟我混。赚到的钱或利,有我一份就有你们的一份,你甚至可以不工作,只要别干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我给你带薪休假。” 小李的嘴角抽搐不止,算是彻底认清楚,暗狱的典狱长就是有这么奇奇怪怪。 奇怪到让他有点想笑。 想到许子昭连掐脖子都能忍,应该不介意这个,小李便真的笑了:“真拿您没办法。” 话音落森*晚*整*理下,丝丝缕缕的灰雾从守卫的身体里析出,如同缥缈的云烟消散在了半空中。 系统恢复运转,几名守卫从地上爬了起来,左顾右盼,似乎有些茫然。 ev是装晕,一直留意着两人的动向。 局势改变后,它第一个冲到许子昭的面前,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毛毯给人仔细盖上:“我去给您拿一件新衣服,还有感冒药。” 许子昭终于轻松了,往椅子上一靠,搓了搓被冻得通红的指尖:“去吧,辛苦你了。” 小李留意到他额上不断渗出的冷汗,反应过来:“您为了让我们相信您中毒,才故意挨冻?” 许子昭懒散一瘫,很是理直气壮:“我要是气色红润地往那一坐,你会上钩?” “您真是……” 真是什么呢? 小李想不到那个词。 他见过许多个上位者,军官、议员、贵族、皇子。 有强大不凡的,有雍容华贵的。 也有像许子昭这样,仿佛长了八百个心眼子,聪明得让人叹服畏惧的。 只是那些人都惜命,非常惜命。 为了减少自己受伤的风险,不惜用数百条人命去充当盾牌。 更没有一个人,会像许子昭这样把自己置于棋局中,以身犯险。 所以他形容不出来,并且有点后悔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到了精神力训练上,没去多上两天学。 “典狱长大人,我想了想,还是不向您投诚了。” “?”许子昭一秒抬头,皱眉问,“为什么?” “您应该知道,我有几个弟弟妹妹……” 许子昭有种不妙的预感,坐直身体看着他:“被当成人质了吗?” “不是。”小李顿了顿,“他们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因为疫病。” 许子昭:“……节哀。” 小李却是又笑了,蹲下身来仔仔细细地瞧着许子昭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什么稀罕玩意:“您居然真的在为他们难过,太好了!看来我真的没看错您!” 许子昭皱眉,心想这话是什么意思,特意拿亲人的死来试探他吗? 他扭头正要呵斥,忽然瞪大眼睛,盯着小李的嘴角。 一丝鲜红从那上扬的弧度里缓缓溢出,直至成汩地连成一线,淌落在地。 “李山松!” 许子昭的喊声破了音,往前一扑接住小李倒下的身体。 滚烫的液体淌了他满手,他颤颤巍巍地拿出来,全是血。 再把人往后一翻,只见小李后背上有个偌大的窟窿,是被灰雾给捣碎的。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