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口子已经打开了,想收却是没那么容易的,只能从政策层面,做一点微不足道的限制。 另一方面,刘皇帝则存在一种朴素的想法,与其让这些拼命地压榨剥削大汉百姓,干出些天怒人怨的事来,不如将他们剥削的欲望转嫁给诸国异邦,这也是刘皇帝推动海外拓殖的内在动力之一。 如此,近三百顷的土地,得到了充分的开发生产,甚至游刃有余,每年都为党家提供大量的钱粮,供给其贵族生活。而其中,人身依附这一点,体现得格外明显,而阳翟也成为了党家重点经营的地盘。 而党进在卸下军职归养之后,也没有选择回故乡马邑,就把阳翟当作养老的地方,马邑哪里能和中原繁庶之地相比。 当初,因为横行不法,被潘佑树立典型,借人头立威处置的那名党家从侄,就是负责经营党家土地的主要管理人之一。 对阳翟县而言,要清丈剩余土地,是避免不了和党氏为首的这些勋贵们打交道的,而要完成任务,困难是可以想象的,党家则是最难啃的一块骨头。 毕竟,党侯可不是常人。党进在大汉朝廷有两大名声,一则目不识丁,二则性情乖张。但同样的,党进也有着寻常人没有的智慧,虽然做人做事并不干净,但从来不过分,也知进退。 另一方面,本身就是一代功侯了,背后又有荣国公这样一大靠山,在刘皇帝面前也能说上话。曾经不只发生过一次,党进有些荒唐出格的言行举动,传到刘皇帝耳中,刘皇帝的评价往往只是这样一句话:党进就是这样的人,不必在意。 关于其在阳翟拥有的大片土地,当年在嘉庆节宴上,刘皇帝还和他开了个玩笑,说他田宅经营得不错,若有机会也要到他庄上见识一番…… 如此能够通天的老贵,又岂是地方官府能够轻易拿捏的,念之即头疼。但是司衙的政令,又不敢不做,否则党侯只是威慑,道司可是有生杀大权的。 而可以想见的是,阳翟县的工作,从一开始便在党家这里遇到了麻烦。县衙的职位吏们上门,根本不见,至于清查任务,也没有配合的意思,被管事引到田亩间,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指着一大片正在养肥的土地说,这些都是荒地…… 至于知县亲自登门拜访,也是连党家庄园的门都进不了,党进直接让人传话,他人老了,正在养病,有事,等他病好了或者病死了再说,这就是一个混不吝,什么话张口就来,在面对地位比他低的人,尤其没有忌惮。 知县无法,把潘佑抬出来,拿道司的政令说事,党进的回答也简单,说他党家的土地都是皇帝的恩赏,有多少土地,陛下最清楚,让他们问陛下去…… 对于这样的答复,知县冷汗都出来了,这党侯实在太大胆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蹦。阳翟县自是不敢轻易放弃,不依不饶之下,党进却是彻底恼了,干脆明言,你一个小小的阳翟县,没资格查他家的土地,让潘佑亲自来。 这让知县心态爆炸的同时,也大松一口气,回衙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向许州及京畿道司汇报,恨不能把这麻烦彻底抛出去。党进这头恶虎,他一个小小的阳翟县,身子骨弱,确实不好碰。 而得知党进之骄横,潘佑自然大怒。当然,也觉机会来了,他正愁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突破口呢,党进正好送上门来,功臣元勋又如何,战功赫赫又如何,潘佑可不怕。 第330章 党侯并不傻 党家庄园自然是依山傍水的好地方,风光秀丽,环境舒适,党侯爷的养老日子是十分滋润的,喝美酒,饮山泉,享佳肴,偶尔发发少年狂,还能擎苍牵黄地去打猎,阳翟超过半数地盘都是山地丘陵,伏牛山余脉就在侧边,方便得很。 党家庄园占地很广,足有上百亩,当初党进花费重金,请京城的建筑名家张昱前来帮忙设计。 这张昱可不是好请的,这是已故滦国公慕容彦超的好友,是慕容彦超养的诸多才士中最擅建筑的,当年开封新城的建设,张昱便是主要设计者,后来更成为了还是齐公的刘昀座上客,兴趣广泛的刘昀甚至以师礼待之,向他学习建筑美学。 对党进所请,张昱一开始是拒绝的,这就不是一路人。虽然被一些人戏称为“木匠”,但张昱本身是一个学识渊博、涉猎广泛的文士,尤其好钻研,党进呢,丘八鄙夫,关键还常以目不识丁自得,以厌学光荣。 党进当然也无法强求张昱,毕竟对方的后台也实在是硬,不是他党侯能强迫的,不过,党进脸皮就是够厚,就那么天天去拜访,越是拒绝,越是坚持,让张昱不胜其烦,后来干脆求到齐公刘昀,请其说项,张昱方才勉强答应。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