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钱。 因而,张进提出,可以从中牟利。” 事实上,目前大汉是极度缺银的,尤其是进行货币改革后,市面上对于银钱的需求就更为饥渴了,朝廷也在花大力气解决缺银的问题。除了在全国各地,开挖银矿,增加产量之外,便是从高丽、日本引入。 这样的背景下,市场上的反应是很真实的,银钱的价值大涨,各类银器的价值也在提升。而在这项政策下,原本作为白银主要拥有者与使用者的达官贵人们,显然从中获取了巨大的利益,几乎是白捡的一般。 而作为过去主要交易货币的绢帛以及铜钱,价值则难免下跌,朝廷与贵族们收割一波韭菜的同时,体会到个中距离利益的人群,就难免开始动心思了,其中牵涉利益,实在太大了。 听其言,赵匡胤仍旧板着张脸,然而赵匡美接下来的话,让他实在绷不住了:“我们合作,在韶州开了一个银矿……” “砰”地一声,赵匡胤一张蒲掌拍在书案上,震得笔架上的毛笔不住地晃动,站起身来,赵匡胤怒斥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私开银矿,是什么罪名,是什么处罚,要我翻《刑统》给你读一读吗?” “二哥,我当时也是一时酒醉,受张进蛊惑了,事后,也曾后悔,只是已经答应他了,也有人见证,不好反悔……”赵匡美有些无力地辩解道。 “狗屁!”赵匡胤怒极之下,忍不住开脏腔了,手指几乎戳在赵匡美脸上:“我看你就是利欲熏心,不要把责任都推诿到张进身上,他是个十足的蠢货、蠹虫,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并非我一人与他合作,在场另外几家衙内,也参与了!”赵匡美道。 “呵呵!”赵匡胤冷笑道:“你是不是还怕赶不上这条财路?嗯?” “像张进这样的人,你同他交往,即便没有犯在此案上,也栽在其他事情上!也怪我平日对你的关心太少了,竟不知你居然同他伙同到一起!”赵匡胤叹息一声。 听此言,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赵德昭眼皮跳了跳,看了看四叔,又看了看父亲,心中有种后怕与庆幸,当初,在安平大公主的婚宴下,赵匡胤便提醒过自己,不要与之来往,如今才多久,还是老父亲有先见之明啊。 赵匡美苦着一张脸,再度消沉下来,有气无力地道:“二哥,我知错了,这段时间,我也一样后悔,滑州案后,更是担惊受怕,要是张进把此事也招了出来,我,我……二哥,你一定要救我啊!” 见他这惶恐无遗的表情,赵匡胤的心,终究还是软了下来,用力地提了一口气,想了想,问道:“你们开的这座银矿,如今是什么情况,你拿了多少?” “两座,是两座!”赵匡美说道,但迎着兄长又要转怒的目光,赶忙低头道:“全都是张进的人在负责打理,两个月前,说是出产了七千多两,我分了九百两,见有利可图,便又寻了一座矿……” “哼!果然是暴利!人家操心劳力,你就坐等收钱,你就没想过,世上能有这等好事?”赵匡胤冷冷道。 “悔之无用啊!”赵匡美很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脸上也确实布满了悔恨之意。 事实上,此番若不是因为滑州案,他们这条财路,或许真能长久经营,至少在拉拢伙伴,经营利益网络上,那张进还是有些手段的,也舍得让利。 有像赵匡美这些人的参与,就像为这条利益链条增加了一道又一道的保险。当然,也只有像赵匡美这样身份的人,能够为其所蛊惑,各大家族地里核心子弟,大多追求都在仕途、名誉与权力上,几乎不可能汲汲于这些黄白利益。 而退一步来说,就算是滑州案,若不是正好犯在了太子的手上,换个其他人,或许就又是一种说法了。这便是赤裸裸的现实,权贵权贵,因权而贵,以权护贵。 “钱呢?”赵匡胤问。 “我没敢用,全部埋在城外的庄园里了!”赵匡美连忙道,像请功一样。 “埋得了这脏银,藏得住这脏事吗?”赵匡胤此刻,是真想取过马鞭,狠狠地抽自家兄弟一场。 “你们没有把那些银铸成银锭吧!”赵匡胤虎目逼视道。 “没,没,我们不敢,都是些银饼和散碎银两!”赵匡美连忙道。 当然,说这话显得有些滑稽,并且,不铸银钱的原因,或许只是时机不到,产量太低,工艺不达标罢了。 当下大汉钱监所铸的银两,工艺技术还是很先进的,管理也很严格,也容易辨别。 而听其言,赵匡胤的表情终是缓和了些,再度坐下,认真思考起来。私开银矿属于朝廷明令禁止的,情节已然不轻了,然而与之相比,私铸银钱那才是彻头彻尾的取死行为,这是真正在挖朝廷的墙角,冒犯朝廷的威严,与国家财政体系作对。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