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道路通常,届时再下诏西进,他倒要看看还有什么说辞! 从根子上来讲,年近四旬的刘皇帝,其性格脾气,已然定性了,根本改不了了。 朔风肆虐咆哮,吹得姑藏城头的军旗、龙旗呼呼作响,连旗杆都不由松动摇晃。厉风虽烈,但矗立城头的刘皇帝却岿然不动,风声虽急,却不如那摇动的吱呀声令他心烦。 卢多逊侍立在旁,察言观色,注意到刘皇帝的表情,招来一名官兵,低声吩咐了一句,其人迅速去寻工具固定了。 “比起丰州,凉州又是一番别样的风貌啊!”迎风伫立在姑藏北城头,刘皇帝兀自感慨着:“朕在丰州的时候,一度认为那是大汉最为穷苦僻寒地方,因而认为天下大可去得。如今躬亲体验,朕还是小看了河西走廊的冬季啊……” 听到刘皇帝的感慨,卢多逊开口道:“陛下若于春秋时节巡幸,河西丰貌,当可全窥!” “还是时间不巧啊!”刘皇帝微微一笑,一副已经看开了的样子,扭头瞧着卢多逊:“卢卿,当年你奉诏出使西域时,走的也是河西走廊吧,同样时逢寒冬,彼时西北金瓯有却,几乎整个河西都在回鹘、吐蕃、契丹人的手里。 那次西行的经历,朕虽然听了你的汇报,但结合如今的亲身体验,当初出使,沿途经历只怕更加艰难危险吧!” 刘皇帝提起当年之事,同样引起了卢多逊的感慨,清癯的面容间也浮现出一抹追忆,应道:“臣当年气盛,欲效张骞远访绝域,然真正踏上西行道路,进入河西之后,方觉愧颜。随行人员中,有三成的,都是亡在河西走廊上的。 所幸,当时大汉在陛下的带领下,已然走向强盛,沿途吐蕃、回鹘及诸杂虏,并不敢肆意侵扰使节。不过,当时臣等也是在凉州避过寒冬之后,于次年方才再度远行的。那也是臣对凉州、对姑藏城了解熟悉的开始……” “得有十五六年了吧!”刘皇帝道。 卢多逊颔首,恭维道:“刹那十五载,若非陛下提起,臣都不觉已然过去如此长时间!” 从卢多逊的话里,能够感受到一丝动情,当初的记忆与经历,对他而言,也确实深刻。那不只卢多逊闯荡西北的开始,也是他在仕途上发迹崛起新的起点。 而自从西使顺利归来,带回河西、西域的情况,带回一份地图,还有棉种的引进。靠着这些功劳苦劳,在之后的时间里,卢多逊在仕途上纵然谈不上一飞冲天,也是平步青云,官运亨通。 眼下,卢多逊才三十六岁,已然官居布政使之职,绝对是年轻有为了。河西这个地方,虽然偏远,但军事价值极高,丝路开通还附带有大量的经济意义。 大汉诸边中,河西、山阳这两道,是可以并称的,但更吸引目光,受皇帝关注的,还得属河西走廊。这既有历史、文化方面的原因,也带有刘皇帝个人强烈的主观意愿。 而对于卢多逊而言,这也是更容易出成绩、建立功业的地方。大汉如今的版图如此辽阔,州县上千,能得刘皇帝时时关注的地方能有几处,这就是在河西为官最大的优势。固然偏僻了些,但对卢多逊这样事业心极重的人来讲,待遇环境根本不重要。 在收复河西后的这几年中,卢多逊先是镇抚瓜沙,杨廷璋此前对回鹘余孽的剿杀以及拓土青海,其中就有卢多逊的辅助筹划。 如今,正位河西布政司,经画攻取,巩固成果,弹压不服,卢多逊施展的空间也更大了。当然,对于卢多逊而言,区区一个河西布政使的官职,还不能满足他的志向与野心,远远不是他的巅峰。坐河西,以窥庙堂,等待着入朝拜相,入政事堂主持国政,这才是他最大也最长远的目标。 并且,卢多逊能够看得着希望,并且有明确的目标摆在前头。刘皇帝当政的这二十余年,宰相必起于州部,是反复提及的,并且也切实履行。 开宝七年朝局变动,不论是赵普、宋琪还是李业,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