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一统,四海归一,就在不远的将来,你我能逢此时,共襄盛举,也是莫大的幸运啊!”范质却是,重重地感慨着。 “唯有尽心竭力,辅助陛下,成就大业了!”李涛的双目中,也少有地露出两道炽热的光芒。 别看李、范二相,在刘承祐的伐蜀的选择上,颇有微词,甚至直接反对。但天下形势,发展至此,对于一统天下,他们也不会拖后腿! 在二相清谈阔论之时,崇政殿中的刘承祐,同样将心思从淮东案上收回了。事实上,就如范质此前所考量的那般,为了执行去岁冬便制定好的荆湖战略,刘承祐并不打算将淮东的此次贪腐大案扩散到全国,当然并不否认起过这心思。 至于王朴与郑仁诲在扬州的拿番作为,他只是默默支持,淮东的情况,与其余道州毕竟不一样,那是近几年才武力征服的地盘,论可操作性,要大得多。 是故,综合考虑过后,就以范质的审断结果为结果,为此事画上一个句号。而通过武德司,刘承祐也了解,此事并没有更多阴沟暗角了。 而针对贪腐事件的愤恨,刘承祐的气早就消了,他心里可清楚得很,想要杜绝贪腐,简直是痴心妄想,他也不作那妄想。之所以那般郑重其事,大张旗鼓,更多的考量,是为了表明一种态度,打击贪腐,历来都是一种政治正确,只是每朝每代每时,程度不一罢了。 对于他这个皇帝而言,实则并不作贪官与清官之分,只在有用与无用之别。像赵凤那样的官吏,就是贪得太蠢了,做法太张扬,影响太恶劣,怎能不作整治。 在刘承祐敛容沉思,将思绪放到荆湖攻略上时,一声通报,打断了他:“陛下,榆国公求见!” “榆国公?”回过神,刘承祐微讷,稍蹙眉,嘀咕了句:“他怎么来了!” 旋即反应过来,想到了方才范质的禀报,李洪信与那赵凤有牵扯,嘴角轻微地翘了下,刘承祐似乎来了兴致,吩咐着:“宣他进殿!” 很快,一道稍显臃肿的身影,快步上殿,自去岁春慈明殿家宴过后,又是一年的时间没见过李洪信了,这位国舅,似乎又胖了几分。显然,这就是常年吃喝玩乐、纵情享受所带来的效果。 “舅舅免礼!”看李洪信有点急切的动作,刘承祐干脆免他行礼,问道:“舅舅不在洛阳纳福,怎么有空来东京了?” 李洪信表情有些严肃,说话时脸上的肥肉都被牵动:“官家,我听说东京有人造我的谣言,身心皆不爽,特来想求个清白!” 说实话,这话从李洪信口中说出,还是有些滑稽的。闻言,刘承祐轻笑道:“舅舅倒是耳目清明啊!” 李洪信倒是一点也不在意刘承祐的阴阳怪气,脸上透着愤慨,冲他说道:“官家,我和你说实话,那赵凤,与我确实有些交情,从前有过往来。 但自我归养洛阳之后,早就断了联系。每曾想,此人贪渎枉法,固然该死,却没想这奸贼竟然攀诬于我,坏我清白,毁我名声。 我在两京,产业、土地也不少,十万家财谈不上,但也有数万缗,足够我与家人受用一辈子了,怎会在意他那干人的脏钱。 官家,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舅舅莫急!”见李洪信有些激动,刘承祐不由笑了,安抚道:“先喝口茶!” 对于李洪信的话,刘承祐是听全了的,但也只信一半,同时,也并不是特别在意。事实上,就算他真与淮东那边有些牵扯,要不要办他,如今他都要好好考虑。人皆有私,刘承祐不得不顾忌太后的感受,在李氏族人的安排与任用上,此前已经很伤太后的心了。 再者,对于李洪信这个舅舅,刘承祐还是挺满意的。性格特征显著,好敛财,人吝啬,除此之外,并没有更多值得大书特书的短处,当然也没有什么长处就是了。 “舅舅不要管那些流言,免得污了耳朵!”略作思量,刘承祐对李洪信道:“那等查无实据的事情,我又岂会当真?此前,我才将办案的范质,训斥了一顿。至于那赵凤,不知悔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