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才罢议,但始终未表露出兵之意!” “毋昭裔!”赵普念了一句,嘴角向上挑起一道弧度:“如你所言,蜀廷君臣,只怕也有议和之心啊!” “正是!”亲事官道:“据说,近来蜀主与几名大臣,已然拟好了一份和议条陈。” 笑容绽放开来,赵普眼神中流露出老谋深算的光芒,蜀有求和之意,那么他就更得借机,给大汉谋取些利益了。 “成都民情如何?”赵普又问。 “自南郑失陷后,流言四起,民情大扰,有数千蜀民,南下逃难!一个多月以来,成都的米价,已然涨了三倍,如今已至24文一斗!为供给北方御备,成都粮仓,多调拨军用,而奸商,则趁机囤积居奇。 一个月前,蜀廷便增粮税,又大幅提高盐价,增加市税、关税。又有恶吏,因缘为奸,借机牟利。成都的小民百姓,是苦不堪言,已有不少逃隐乡里。 枢密院又自各州县,强行征召了五万青壮,在成都郊外训练,以补北方战损。成都城内,近来治安恶化,时有盗窃、伤人、斗殴之事发生,官府屡禁不绝……” “如此乱象,似乎未伤根本啊!”赵普表情轻松,差点叫好,不过意态之间,显然觉得仍旧不够。甚至在考虑,如果罢兵,会不会给蜀国以喘息之机。 “蜀国承平多年,但二十年之积聚,虽损伤颇多,其财政、民力,当不至于如此拮据才是!”赵普想了想,问。 “侍郎有所不知,蜀中士民固然安享太平二十载,国富民丰,但自与大汉交恶,连番兵败之后,兵马钱粮损失巨大。尤其是此番秦凤大战之前,从乾祐五年起,两年间蜀廷半数的钱粮、大部分精锐,皆向北输。因为鏖兵,所费之民力,以十万计,结果一战为所破,尽数殁于北边。 到如今,蜀国民间,仍旧有大量财富,然而多掌握于蜀之权贵、官吏、豪强、富贾手中。而这些人,趁国难大发其财,而不顾百姓生计,国家艰难…… 再兼,从去岁起,蜀主于摩诃池上修建水晶宫殿,用料奢贵,聚集大量奇珍异宝,耗费颇多。如今,困难的只是蜀国国库罢了!” “有此君主,有此国情,焉能不亡!”听完,赵普颔首,透亮的眼神中,满是嘲讽。 事实上,亲事官所言,与赵普心中所预料,并没有太大出入,只是更加详细些罢了。 “好了,你所言,十分有价值,本官很满意。时辰不早了,为免人注意,你且先退下吧!”心里有个底,赵普道。 “在下告退!”亲事官道。 “对了,你可知军情司的人,如何联系?”待其离开前,赵普突然问道。 闻问,亲事官眼中流露出少许异样,回身一礼,淡淡道:“武德司与军情司互不统属,独立往来,若上头有命,他们会有人主动联系侍郎你的!” 赵普微微一讷,旋即恍然,他本是心思机敏的人,也猜到了两司之间或许有些矛盾。 “在下告退,还是那句话,侍郎若有事,尽可安排!”不卑不亢地撂下一句话,亲事官方才退下,还帮忙合上门。 未己,侍婢入内,见着盘腿沉思的赵普,小心翼翼地上前理好锦被,又脱去衣裳,白皙的肌肤与娇小的身材暴露空气中,而后钻入被内。 过了一会儿,柔声响起:“主君,被窝已暖,请就寝!” 赵普回过神,看着榻上锦被下的小娘子,那娇怜可爱的模样,令人心怡,他忽然来了性趣。 翌日,赵普神清气爽地,大摇大摆,入宫见孟昶。为表重视,孟昶在蜀宫正殿接见他,蜀廷重臣俱在。 入殿之后,目不斜视,其余蜀臣似乎不被赵普放在眼中一般,直接打量着孟昶,形容英俊,只是微微有些发福,神宇之间,隐约凝着忧愁。 只简单地行了个礼,赵普肃容高声,对着坐在金座上的孟昶:“在下赵普,奉大汉皇帝陛下之命,见过蜀国主!” 从入殿时起,赵普就是一番倨傲作态,见其言行傲慢,早有人心生不满。宰臣欧阳炯站了出来,斥道:“汉使无礼!见我大蜀天子,为何不拜!” 看都没看欧阳炯一眼,赵普淡淡道:“我乃天朝上国之使,岂能下拜割据之主!” 赵普言落,欧阳炯顿怒而斥之。 倒是孟昶,虽然表情眼神都不痛快,仍旧忍了下来,冷冷地盯着赵普,沉着声音,说:“不需说这些虚言,作那些虚礼。如今蜀汉两国,正在交兵,汉主遣足下来成都,所谓何事?” “国主既然如此痛快,在下也不啰嗦。听闻蜀国有意罢兵求和,特奉君命西来,看看两川军民的诚意?”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