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小胜耳,不足为道!”石守信骑在马上,带着点笑容,言语倒是十分平静地总结着昨夜一战:“此战得胜,一是我军消息灵便属实,都帅决策有力;二赖诸营将士不顾疲苦,舍生忘死,奋勇杀敌;三者,也是蜀军未察无备,给我们大胜的机会!” 天亮之时,留下一营兵士及伤卒,安排好黄花谷戍防与俘虏的看守,石守信也就带着剩下的部下出发,目标唐仓镇。 在向导与斥候的引路下,沿途还能看见不少蜀军亡命时丢弃的旗甲,并且还收容了三百多的散卒。这些蜀卒,面对汉军的大股部队,根本没有一点反抗,有甚者主动跑出,给一点干粮,稍缓饥饿,表现得则更加恭顺了。 从蜀军口中,也得到了不少琐碎,却有用的消息。 “出击蜀军,是一败涂地了,就是不知,韩重赟那边进展如何!”石守信高坐马上,目向西南:“传令下去,斥候加大查探范围,往唐仓方向侦查!” 直到靠近唐仓镇,收到了消息,来自韩重赟那边的联络军校。 “将军,韩将军让小的前来禀报!”联络军官长脸上带着点朴实的笑容,向石守信禀报道:“昨夜韩将军率军,突袭唐仓镇,成功拿下蜀寨,斩蜀将王峦,杀敌三百余,俘虏一千五百余。午前,蜀将韩继勋率出击败军退归唐仓,韩将军出击,蜀军全军缴械而降!” “好!”石守信形容大展,高声道:“韩重赟勇将也,不负所托!” “将军,如此一来,对唐仓之敌,可算是竟全功了!”身边的部曲听了,比起石守信可兴奋多了。 “走,加快速度,去唐仓!” “将军指挥有方,以寡敌众,大破蜀军,韩某佩服啊!”唐仓镇内,韩重赟将石守信迎入堂内,眉开眼笑地朝他恭维道。 “将军勇武善战,身先士卒,破军夺寨,也是不凡啊!”石守信也是,笑眯眯地对韩重赟说。 二者商业胡吹一番,都不由大笑了几声,笑声中透着胜利者的喜悦。 “来人,上酒菜!”韩重赟扭头朝亲兵吩咐着,对石守信道:“出击黄花谷的蜀军主将韩继勋,投降了,要不要见见?” “此人虽然连败,临阵应敌之际,倒也凸显几分将兵之能!昨夜蜀军兵溃如山崩,犹能聚集起近千败兵,回到唐仓,有几分手段!”石守信说道。 韩重赟有些不以为然:“未见其能,彼军归来,原以为会厮杀一场,却未料其投降之快!” 对韩重赟之言,石守信只是笑了笑。 未己,身形狼狈,面容憔悴的韩继勋被两名士卒押上堂来,看了看韩重赟,又注意到正进着食的石守信,不由问道:“你就是在黄花谷设伏,击败我军的汉军主将?” “不错!”石守信看着他:“本将大汉内殿直左厢都指挥使,石守信啊!” 看着石守信,目光炯炯,神采奕奕,韩继勋不由感慨道:“大汉将才,何其多也!将军气度不凡,老夫败得不冤!” 同样打量着韩继勋,这算是一名蜀中宿将了,想了想,将自己的酒肉,分一半让士卒递给他:“请用!” 石守信的态度,可比韩重赟好多了,没有蔑视,没有侮辱。看着那泛着香气的酒肉,这是对他的礼待,降都降了,韩继勋也没有矜持,拱手拜道:“多谢将军!” 显然是饿坏了,狼吞虎咽地吃喝几口,韩继勋又看向石守信:“此一战,在下疑惑颇多!败军之将,敢问将军,何以使我全军覆没?”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军能料敌于先,布置在前!”石守信淡淡地说道。 韩继勋则若有所思,目露恍然。 喝了口酒,石守信对韩继勋道:“此前对战,各为其主。而今,将军既已臣服大汉,暂且安居营中,等待安排。大汉欲平蜀,迟早用得上将军这样的人才……” 好言安慰一番,让韩继勋带着吃食退下,优待。 “石兄,你对这韩继勋,太客气了,不过一败军之将!”韩重赟对石守信说道。 “总归是一员老将,既已投降,也不必折辱于他,留一份体面吧!”石守信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说:“吃饱喝足了,我们得考虑下一步动作!” 听其言,观其状,韩重赟精神微振:“将军意欲如何?” “白涧!”石守信没有卖关子,直接道:“黄花谷一败,唐仓再失,进驻白涧的蜀军,处境已窘。消息传过去,其军心必丧。我议,休整半日,我们合军北上,截断其归路。我料啊,此战不会太艰难,这份功劳,我二人一并取了!” “好!”韩重赟拍了下桌案。 “也不知中军那边什么情况了?” “黄花谷的战果,我已派人连夜通知向帅了,其可放下后顾之忧,全力进攻威武城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