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李卿可是整个河北的大管家,一应钱粮、税赋,朕可尽委于手!北面诸军,粮械之供给无匮,皆赖卿之功能。朕需仰仗倚重李卿的地方,还很多,是故,这身体,还当保重才是!”刘承祐又道,笑容满面,态度分外温和。 “多谢陛下!” 看着李谷,刘承祐谈兴甚浓,提起李谷的一件轶事,说:“听闻李卿年轻时,曾与唐臣韩熙载友善,二位之间,流传了一段佳话,朕闻之,可甚感兴趣!” 闻问,李谷捋须,目光中流露出一抹回忆,轻笑道:“当初唐明宗靖难,入主中原,青州拒不听调而为乱,韩父受牵连,韩熙载不得不逃离中原。臣为汝阴人,其于正阳渡口渡淮,投奔吴国,臣前往相送。 韩熙载与臣曰,若江东相我,我当长驱以定中原。臣答曰,若中原相我,下江南探囊中物耳。往事历历在目,到如今,二十多年已然过去,当年之意气已然不在,思之,亦不胜唏嘘,不胜感慨啊!” “果然,不愧为一段传世佳话!”刘承祐言笑熠熠,说道:“韩熙载仕江南二十多年,如今方得宰其国,不得其主,更丧其时。 前年征唐之时,朕就有意将卿调至军前效力,不过以契丹之患,河北军需供给调动,离不开你,故而作罢!” “不过,为了实现李卿当年之志愿,朕可付大军,由卿统帅,替朕取江东之地!”刘承祐看着李谷,直接允诺道。 闻言,李谷意兴高昂,顿时起身拜倒:“蒙陛下信任,倘若此,必俘金陵君臣,以献东京!” 李谷自信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豪情,几分感动。 在刘承祐、李谷君臣二人相谈之间,校场之间,又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却是郭从义来了一招高难度进球,一发中环。 刘承祐命人召郭从义上台,赐下酒食。郭从义显得很开怀,满脸的愉悦,几乎笑出褶子,连道痛快。 赐座,刘承祐看着他,目光平和,语气平静,说:“郭卿球技之精湛,远近闻名,今日朕亲眼目睹,确实精妙,马上驰骋,不下军中健儿。不过,如今已累及将帅,担镇守之责,亦不可沉湎于其中……” 听皇帝这么说,郭从义笑容一敛,脸上露出一抹尴尬之色,起身恭敬应称受教。李谷在旁,看了看皇帝,瞧了瞧郭从义,轻轻地点了下头。 郭从义并不是一般的武夫,他属于有文化的武将,多才艺,工于书法,尤擅飞白书。平日里,多有雅兴,在“艺术”上,投入了太多精力,对于为政治军,反倒兴致缺缺。 在滑州节度任上时,判事多有不妥之处,到了邺都,也没有太多改变,从而导致,在所典事务上,多有懈怠,刘承祐故有此敲打。 当然,郭从义如此表现,也不是没有自晦的可能,毕竟,大汉朝如今的发展形势,地方节度、权将的生存空间,是越来越小了。 聪明人,是知道未雨绸缪的…… 第225章 恩爱与恩典 正逢农时,春日之下的大片田亩间,已然有农民在其间翻垦。道左,回京的御驾暂时停下,在两名内侍牵拉着黄绸遮掩下,刘承祐解开裤子便开始放水。 微微泛黄的水柱,显得细腻,划出一道具有美感的弧线,散发着热气,冲刷着一片泥土,“哗哗”的声响,极具劲道,刘承祐脸上也露出畅快而释然的表情。 抖鸟收笼,刘承祐纵目望去,平原田地,整齐有序地排列着,周遭纵横之沟渠,显然是修葺过的,已有积水。眼前的情景,让他心情增添了几分愉悦。 “你,去叫那名农夫过来,朕要问话!”刘承祐支使着身边一名宦官,不忘叮嘱:“给朕客气着点!” “是!”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