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使。潘叔嗣推辞不受,将原本被他们十兄弟推为“门面”的前节度使刘言给扶上台,自己当副使,同时上表东京。 对于湖南的那些情况,汉廷并没有插手的意思,持坐观态度,降诏同意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大义”在手,潘叔嗣自觉安稳了,开始在武陵城中享受起来。 而周行逢,对于朗州岂能没有野心,见麻痹潘叔嗣成功,开始地挑动其部下。此前在长沙,造边镐反的孙朗、曹进二人,进入了他的视野。 当初,此二人率部下投靠王逵之后,颇受重用,在驱逐唐军的过程中,凭着对唐军的熟悉,多有建树。王逵被潘叔嗣杀了后,一齐被收编,但是,在潘叔嗣麾下,财富、官职都没有得到提升,心生怨气。 面对周行逢的暗中联络,果然动心,在不久前,设宴杀了潘叔嗣,并直接领军突袭帅府,将节度使刘言也顺便解决了。其后,二者占据朗州,孙朗自称武平军节度,曹进为辰州节度,并上表朝廷请封。 对此,汉廷这边,还没有反应,周行逢就先行动手了。 郭荣向刘承祐道:“周行逢打着‘替天行道,制暴平乱’的旗号,又广布檄文与南边的兄弟,说是为了刘言与潘叔嗣复仇。臣与折公商讨认为,朗州几经叛乱攻杀,兵力锐减,军心不稳,孙朗、曹进二人,只怕挡不住周行逢!” 刘承祐点了点头,问:“针对湖南之乱,二位觉得,朝廷当作何应对?” 折从阮回道:“王逵、刘言、潘叔嗣,都是受到朝廷封赏的节度,属下连叛,相互攻伐,完全无视朝廷权威。若依此,为巩固朝廷威严,当支持周行逢平乱。但是,周行逢未经朝廷允许,私发兵马,分明是以平乱复仇之名,行吞并扩充之实,其野心昭然,也不能放纵!若是让周行逢,再将朗州占据,则其尽据湖南膏腴之地,势必为害,将来朝廷更加不好控制!” “你们发现没有,这个周行逢,扯虎皮做大旗的手段,却是异常熟练!”刘承祐颔首,哂笑道。 第175章 军略 “正因如此,比起王逵、潘叔嗣等辈来说,周行逢此人,要稍微难对付一些!”郭荣接话道:“王逵等人,粗鄙之夫,一朝富贵,便得意忘形。相较之下,周行逢发于贫贱,却明显更有心计,性格坚毅,知道明纪强法!” “占长沙,治潭州,取衡州,掠袁州,招流亡,抚骄将,一举一动,皆稳中求进。臣料定,若让其再将朗州占据,接下来必然会着手削除南部兵将,一统湖南军政!而占据南部诸州的军头骄将们,也断然不会束手就擒,湖南之事,还有变故!” “还在淮南的时候,闻王逵之败,当时朕就有意识,湖南必然多事,且猜测周行逢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而今湖南局势之变故,倒也未足奇!”刘承祐说道: “周行逢此人,确有些能力手段,见机而动,趁势而起,是个人物。只可惜,在湖南终究是小打小闹,难成大器!” “陛下说得是!”折从应道:“湖南辖地虽广,但常年兵乱之下,人口锐减,几成废墟,纵使周行逢崛起,也不过收拾残局,难与大国相抗。且周行逢为人嗜杀,不知恤民,闻其断狱,百姓犯事,不论过之大小,罪之轻重,一律处死,是故上下虽慑惧,但难服民心……” 刘承祐琢磨了一会儿,面带怅然道:“自马殷之后,诸马食槽,政乱不休,兵燹不断,湖南生民,饱受其苦,及至如今,仍旧处水深火热之中。朕为天下之主,湖南黎庶,亦是朕之子民,虽处千里之外,对其苦难,亦是感同身受,心如刀绞,恨不能拯溺于其灾祸之中!” 听皇帝吐这么一番冠冕堂皇之言,折从阮与郭荣,脸上都不由露出一抹异样。折从阮问:“陛下有发兵湖南之心?” “有此考量!”刘承祐表露出的哀切熟练地收敛起来,脸上了无痕迹,平静地点了下头:“欲听听你们的看法。” 郭荣则直接说道:“恕臣直言,时机尚不成熟!” 迎着刘承祐的眼神,郭荣道出心中看法:“一者,西南战事,尚未结束,贸然动兵,劳师千里,对于朝廷的负担太重;二者,荆南高氏横足于前,如鲠在喉;三者,湖南军力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