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尤其两京京畿及其周边朝廷直辖知州之地的黔首,即便上缴了不少的两税,满足基本的生活,终于有些余粮。 东京,在阖城官民准备迎接中秋之时,皇城之内,大汉天子仍旧心分两半,意在南北。 崇政殿内,还是老一批的军事大臣,高行周、魏仁浦、郑仁诲、王朴、慕容延钊几人,再加上一个尚洪迁,毕竟是殿帅。 殿中侍候的,除了张德钧、王著之外,又添了一个青年官员,李昉。 今岁,刘承祐又开制举了,各科取士二百三十七人,状元刘承祐钦点的,便是这个李昉。经过多方面的考察,此人文才卓著,思维敏捷,是个人才,刘承祐之为翰林学士充通事舍人之职,随侍御前,也负责帮忙整理公文、奏疏。 “湖南有变了!”刘承祐一句话,便点明了此次殿议的主题。 这回是由郑仁诲,将情况介绍了一遍:“陛下,诸公。根据枢密院军情司以及澧州防御使曹胤先后奏报,就在七日前,长沙发生了兵变。楚军将吏徐威等,废伪楚王马希萼,幽禁于衡山县,立马希崇为武安军留后,纵兵大掠长沙!” “衡山指挥使廖偃及季父节度巡官匡凝,联合马楚番将彭师暠,以马希萼长而被废,未免其祸,共拥马希萼为衡山王,聚庄户、乡卒以及蛮兵数千,北向潭州。” “马楚静江节度使马希隐及蒙州刺史许可琼闻长沙之变,也各据兵马,碍于伪刘兵马陈于岭南,未敢轻动!” “窃据朗州的武平节度使刘言闻楚变,派人传书澧州,请曹防御代呈东京,意欲率军南下,进攻长沙,讨伐马希崇。不过据报,在刘言上书之后,朗州兵马指挥使王逵及周行逢,已然发兵趋长沙,声讨马希崇篡位之罪。” 郑仁诲介绍完毕,殿中沉静了小片刻,文武们都在消化此消息。 还是王朴,率先起身发言:“陛下,湖南形势已然很明了,马楚诸势力之间,只怕又将有内战发生,局面断然彻底崩坏。那马希崇亦是酗酒荒淫之人,彼据长沙,难守其地!” 王朴言落,魏仁浦也站了起来,语气异常肯定地说道:“最关键的是,伪唐此次定然不会再作拖延了,他们磨刀霍霍而向湖南,足足六月,断没有在湖南这等形势的情况下,犹坐失良机。伪唐一动,岭南的伪朝必然也跟着动作,北夺桂、蒙之地,尽取岭南。” 说着,魏仁浦起身,在殿侧挂着的那张湖南地图上示意了下。此图比较简陋,只有湖南大的州镇县,及几条河流主脉及支流。但经过魏仁浦的说明,对其形势,也并不难理解。 魏仁浦说完,郑仁诲又道:“经过多方打探,而今已然可以确定,伪唐分别于袁州、鄂州南北屯兵,可动之军至少有五万水陆大军。” “臣等猜想,必以南路袁州边镐军为主。北面有我澧州屯军及朗州楚兵,鄂州之师当仅作偏师后备。而袁州距离长沙东南门户澧陵不到两百里,又有赣水支流可依仗,还能避开北面诸多麻烦。” “据察,唐军之所以按军不动,其由有三,一是我朝用心与威胁,二是淮南饥荒,三是马楚局势。到如今这个地步,唐主断没有再行犹豫的道理。” 郑仁诲言落,王朴又积极补充道:“经臣等推演,一旦唐军自袁州大进军,以湖南兵疲民乏,人心沦丧的情况,马希萼、马希崇两兄弟,根本没有守住的可能。届时只怕,湖南中部,当真会如南唐君臣所期望的那般,传檄而定。” “而桂、蒙之地,地域贫瘠,丁口寡少,孤僻无所依凭,只怕也难抵伪刘军队的进攻。届时湖南诸州,最有可能的形势是,伪刘占岭南十州之地,伪唐占湖南中北大部,膏腴之地,只有北面的朗州以及我朝屯兵的澧州,能暂与其相抗!” “卿等对于朗州军是否高估了?”王朴话说完,刘承祐终于开口了:“如卿等所说,伪唐若据湖南大部,仅以朗州那干叛军,能与唐军相抗?他们是一帮叛军集合,可以说乌合之众,不似当初的马希萼,还有马氏子孙的身份,对手也不是马希广那等蠢货!” 魏仁浦这个时候站出来解释:“陛下不可小瞧眼下的朗州兵,彼辈看似乌合之众,实则是当初马希萼麾下最精锐,战力最强的军队,人数虽不众,但悍勇异常。而掌控朗兵的将领,以王逵、周行逢为主的十人,交情深厚,结为‘十兄弟’。” “且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