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部曲也是跟随镇将多年了,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这是又要借机谋利了。 很快,顾桥镇中,便陷入一片混乱与忙碌之中,宣告声中,夹杂着怨愤与怒骂…… 镇外,许州牙兵已就地休整,三两相聚,嗡嗡交谈。 “看来这顾桥镇将,还是很识时务嘛!”望着镇中的动静,都头乐呵呵地对指挥使道。 指挥使也不免得意:“不错,这般配合,倒省我们气力。看来,此镇得多来啊!” 闻言,都头朝指挥使凑近了些,面带顾虑,小声地道:“皇叔让每户缴千钱,我们这直接翻了一倍,要是被皇叔听见了……” “怕什么!没事的!我从晋阳开始就跟随皇叔……”指挥使张狂色不减:“天子吃肉,皇叔喝汤,也不能亏待我等将士。” “放心,这一回,弟兄们都有份!”指挥使手一挥,大方道。 “嘿嘿!”都头眉开眼笑的:“有指挥使此言,我等安心了!” “就镇府每月发的那点饷钱,哪里够养家糊口?”指挥使不屑道。 类似顾桥镇这边的情况,并非个例,在许州下辖数县,尤其是南部稍富庶的县镇,都有发生。为了迎奉梓宫与御驾,刘信几乎将他手下的牙兵都派出去了,两三百人一绺,分掠州县。 第136章 迎奉 长社县,节度府衙,装饰自是华丽异常,即便生民贫苦,似刘信这样的贵胄高门,从不减豪奢。要说当年跟着刘知远打天下的时候,刘信也是能吃苦的,但自建国之后,堕落的速度实在惊人。 初春之际,天气回暖,清风和顺,和煦的春光也容易带给人好心情。此刻,刘信的心情就格外不错。 碧堂之上,帷幕之间,刘信正集参佐幕僚,举行宴席,歌舞助兴,觥筹交错,一副靡靡之像。底下的幕僚,皆是曲意以迎,谄谄以奉。刘信的行事作风,都已习惯了,稍有不合,便遭打罚,硬骨头的人,骨头已经被打断了…… 这段时间下来,遣出的兵卒陆续归来,所获颇丰,得钱帛价值以千万数,私库愈丰,刘信很是得意。 “武判官,我让你们准备的迎奉之物,都准备好了吗?”趁着一曲舞罢的空暇,刘信问一名中年官吏。 “回皇叔,皆已筹备妥当,只待御驾过境!”那武判官答道,很是恭顺的样子。 “好!”刘信呵呵一笑:“来,喝酒!” 宴罢,刘信醉醺醺地被亲信老仆搀扶着回内宅。 “皇叔……老奴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直说!”见其支支吾吾,刘信眼睛一瞪,不耐烦道。 “先帝梓宫将来许州,如此大肆饮宴,是否有些不妥?”老仆显然是跟随刘信多年的人了,一般的人,可不敢对刘信的举动做什么指点。 即便如此,刘信也不免喝骂:“民间死了人还有吃丧宴,喝丧酒。先帝都驾崩一年了,我喝点酒算什么。” 闻斥,老仆的脸上的忧虑色更甚,说道:“这段时间,您派军搜掠,各路牙兵,扰民过甚,眼下,诸县民怨四起……” “我说老杨头,你今日怎么如此多的话?”刘信不满了,酒气直喷在老仆的脸上:“一点民怨算什么,还敢造反吗?” “皇叔,老奴是怕此事,传到天子的耳中。”老仆道出顾虑。 闻言,刘信的酒意终醒了些,紧锁着眉头,似乎也有忌惮。不过很快,忧色隐去,洒然笑道:“我这是为了向先帝尽忠尽孝,他能说什么?再者,我怎么都是他皇叔,都已经被他贬出东京了,他还想怎么样?” “好了,你这老朽,勿在我耳边啰嗦。去,从库里再挑选些稀罕之物,届时献给我侄子,可以了吧……”刘信摆摆手,吩咐了一句,自归内院找周公交流去了。 …… 对于许州的风波,刘承祐暂且还未有详闻,他携太后及公卿百官,护送着高祖刘知远的梓宫,正在由开封南下许州的官道上。白幡林立,哀乐齐鸣,车如流水,声势很大。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