祐赏嫁了有功将士。 苏逢吉对此,似乎没什么自觉,也不认为有什么不妥的。 “相公心情似乎很好?”一名侍妾殷勤地伺候着苏逢吉脱下朝服,见他翘起的胡须似乎都带着点笑意,不由问道。 “本相笑那杨邠,骄横自矜,还当是先帝朝,先帝对其多有包容。不知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当初天子还没监国的时候,本相便知道,我们这个少年官家,是不好应付的?”苏逢吉哈哈一笑,语气中满是幸灾乐祸:“已经不得皇帝之心,而今又得罪了太后,真是不知死活!” 侍妾更好奇了:“那杨相公又做了什么事,竟然能得罪太后娘娘?” 闻问,苏逢吉笑容一敛,脸一板,斜着侍妾:“此乃庙堂大事,非尔等妇人能够打听的!” “是,是……” 见侍妾惊吓的模样,苏逢吉很满意,扫了眼其丰满的身材,嘴角又泛起些不正经的笑意。 他这个新宠,原本是东京一名勋臣的姬妾,为了此妇人,还把那名后晋旧臣给搞得家破人亡了。女人,还是别人的好。 稍微放松了一下,缓解议政之余的疲乏,厅堂间,仆侍们已然于食案上摆满了菜食,水晶脍、圆子、奇豆、汤鸡、鹌鹑骨饳儿,甚至有一碟野狐肉。这仅供苏逢吉一人所用,菜肴极珍善,用度以奢侈,可见一斑。 刘承祐在宫廷间节衣缩食的举动,似乎对他们这类人,没有多少警示。 “今日的圆子不错。”用食结束,苏逢吉用湖丝织就的湿巾擦了擦嘴,点评道。 “明日小人再命人做上一份?”边上负责伺候吃食的管事立刻机灵地问道。 苏逢吉当即摇了摇头:“这美食啊,不能多吃,多吃了,腻!换个花样!” “是!” 瞥了眼“残羹冷炙”,那还没动过筷子的汤鸡,还冒着热气,苏逢吉随意地摆手吩咐着:“莫说本相无善心,如前例,拿去赏给东京那些乞儿。” “是!”在旁伺候的管事有点谨慎地应道。 一直以来,苏逢吉都发“善心”,将府中剩衣剩菜,拿出去赏给贫民、乞儿。不过,就苏逢吉平日吃穿所余,对府中的下人而言,都是难得的好东西。 此前,有负责施发的管事,将残食偷偷带回家给妻儿,几次下来,为人所觉,告与苏逢吉。苏逢吉闻之,命人将那管事索至庭院,当着府中所有仆人的面,将其腿脚打断,扔出府门…… 自那之后,府中再没人敢对苏逢吉的命令打折扣。 稍晚些的时候,苏逢吉踏入书房之中。苏逢吉的书房很大,布置奢华,十分气派,藏书很多。其中有许多书,都是他费了心思,搜刮强夺而来,用以装饰门面。苏逢吉于文事上有些才能,但也非浸淫其道者。 “参见相公!”一名头戴软幞,身着锦裘的男子,待苏逢吉坐上主座之后,恭声行礼。 此人名为李澄,是苏逢吉自晋阳带入东京的部曲,一直以来,帮他操持府内外,打理着在两京乃至整个中原的产业。 “免礼。”苏逢吉淡淡地说了句,直接问道:“西京府宅、庄园如何,本相的地,耕种如何?” 李澄身上尚且带着仆仆风尘,料想是才至东京,闻问,当即禀道:“经属下巡察,西京府宅一切安好,春耕之事,几名管事已然组织人力耕作,只是人手太少,土地太多,一时间忙碌不过来。” 苏逢吉眉头立时便皱了起来,斥道:“没人不会招吗?” 李澄立刻解释道:“朝廷下诏各地官府屯田,提供耕种、农具,租借耕牛,倘有流民,都到官府那里登记了。洛阳那边,实在招不到人了。” “朝廷屯田,却让本相无人可用了!”苏逢吉嘀咕了一句:“据闻各州屯田事宜不畅,洛阳竟有此意外?” “西京留守李从敏,受朝廷诏制,亲自推行屯田事!” “这些前唐余孽,就当尽数诛杀,以除后患!”苏逢吉冷冷地说了句。 李从敏,是后唐明宗李嗣源的侄子,多谋善骑射,资历很高,大汉之立,被刘知远拜为西京留守。此前许国公李从益之事,苏逢吉便力主杀之,没能成功。此番,是迁怒到李从敏了。 “手底下的民夫,近来有逃逸者,属下已命人严加看守!” 听这话,苏逢吉直接便恼怒了:“把逃掉的人都给本相抓回来,断其手足!” “若无本相,他们去岁都饿死了!”苏逢吉斥骂道:“果真是一干贱民,不知恩义!” 面对苏逢吉的斥骂,李澄在旁边附和着,并且说:“彼辈多逃为官府屯户,若得官府配合,想来会方便得多。” “直接去抓人便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