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铐上。 很安静,似乎连呼吸都听不见。 但有极其轻微嘀嗒嘀嗒的落水声,是水滴落在方才洒下的汤药里。 太安静了。 “阿宁,你刚才还没给我讲完呢,去了灵境之后呢?那里很危险吗?你们怎么出来的?” 长秋开朗的声音传来,片刻他的身影又浮现在黑暗之中。 “再给我讲讲吧,我很想听。”他又说。 严宁克制情绪,抬头看他,长秋的眼尾有些红,但依旧带着笑意。 但他下颌和右耳那颗红珠还在发抖。 傻子,她想。 长秋也努力控制自己不再颤抖,可眼神一对视,见她两行泪痕,却没有办法稳住自己。 他猜测过严宁在时命阁残酷的人生,不曾想她身心都如此受折磨,还有她师兄所说的男人……难怪她不喜欢被别人身体接触…… 可长秋总觉得脑海里有那些画面,他应该是记得的。 长秋也猜到了自己的结局,他已经听过鹭鹰的事了,只要她能活下去,这些都没有关系。 可她那么激动,甚至哭泣,是因为自己吗?严江问的问题,严宁没有回答。 长秋想问,但他也不敢。 他当这些痛苦没有发生,贴坐在严宁一旁,身体边界快重合到一起,试图用自己的微光照亮她。 “阿宁,你看,这些兔子多可爱。”长秋用极其微弱的灵力凝出识海里所有的白兔,让它们围在自己和严宁身边。 长秋不知道他自己的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白兔蹦蹦跳跳之间,严宁情绪恢复地很快,此时眼中除了血丝,还有片片温柔。 长秋不知道她这片温柔是从何而起的,自己确实什么也不记得,就像是真的昏迷了十几天。 可心里明白,一切断然不会这么简单。 只记得当时在明台湖要和她说,自己才是“慕成寒”,可再一见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有慕成寒死了,她才可以摆脱刺杀的使命,他愿意做那个死去的人。 但他在欺骗她。 “阿宁,其实我……其实我是——” “长秋,你以前爱哭吗?” 严宁打断了他,原来他意识不清时要说的就是这个。 长秋一听,慌忙摸向自己的脸和眼睛,发现什么都没有。 “我没哭,以前也不哭,现在只是……”他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怕是自己眼红暴露了,用手掌在眼前扇风。 “你看,我可没哭!”他笑着再次强调。 严宁看着长秋,太可爱了,以前怎么没觉得他这么可爱,相比意识混乱时,少年气息削减了不少,但成熟中依旧带着单纯。M.zZWtwX.COm